劉長閣起身,嚴肅地下令:「無論發生什麼事,該負責盯著誰的,就盯著誰,絕不可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離,擅自更改監視人物。」

霍鄰、龐煥瞭然。

李芳英在渾水摸魚,劉長閣打算坐等渾水變得澄清。此時安全域性已經鎖定了幾個關鍵人手,沒必要自亂陣腳,只要抓到該抓的人,按部就班,按人索人就是了。

翌日。

朝會之上,朝堂議事。

都察院監察御史奏報,天津港市舶司官員尸位素餐,毫無作為,與商人勾結行私利。

朱允

炆下令嚴查所有市舶司。

給事中彈劾水師刑部官員判案不明,有犯人不明不白死在地牢裡,請求嚴懲刑部審案官員。

朱允炆下令嚴肅處理。

日常朝堂事也就那麼幾樣,你彈劾我,我彈劾你,彙報下地方事,說下京師事,請批示,說難處,然後回衙署該幹嘛幹嘛。

朱允炆早就習慣了這種日子,不怪歷史上許多君王幹了十年二十年明君之後,到中後期開始昏庸糊塗。

皇帝就如同一個上班打卡幹活的工人,這一年又一年的流水線幹,是個正常人肯定會厭倦,既然能選擇,又沒人反對,也無人能制約,誰不願意躺在後宮裡,一堆美女陪著吃喝玩樂,發展點個人愛好什麼的?

朱允炆也渴望輕鬆,也渴望躺著舒坦。

但不能!

朱允炆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並非只是大明王朝國力昌盛,更想要的是讓大明站在世界之巔,什麼大不列顛,什麼漂亮國,什麼八國聯軍,大明絕不能再經歷那些苦痛與恥辱!

自己要爭的,是在這蒼穹之下,讓大明成為世界一極,唯一的一極!

徹底拉開與西方的差距,讓大明傲然於其他文明之上!

西方諸國,最好是能安分守己做點買賣,想要再搞什麼堅船利炮、殖民貿易,最好是先給所有港口修好無堅不摧的碉堡,否則,大明的水師並不是不能走遠一點,串個門!

朱允炆感覺眼前出現了一個世界輿圖,自己的目光不能只侷限於大明這一片及周圍的疆土,必須將目光投出去,開始考慮世界局勢,放眼國際了。

朱權在非洲,他應該明白蘇伊士運河、直布羅陀海峽對大明扼守西方國運的重要性,尤其是蘇伊士運河,這條河不開,大明想要佔據一點,踢開歐洲的大門,盤控非洲、中亞、歐洲三地的盤算就會落空。

這件事,威尼斯如何考慮,馬穆魯克王朝如何考慮,他們會不會答應開闢運河,這都充滿變數。朱權會如何動作,是施以武力,還是施以計謀,是佈局籌謀,還是驅狼吞虎?

距離太過遙遠,遙遠到了令人痛苦的地步。

早點平定東海的風波吧,只有這樣,朝廷才能騰出手來,讓更多的蒸汽機船前往非洲,再往南美洲。

無數的資源與礦產,大明不可能放棄。據鄭和、駱冠英等人說,南美洲的一些部落有了初級文明,這些人是完全可以組織起來為大明服務的。

大明沒有屠滅土著的野心,只想要礦產與資源,你們挖,我們給東西,想要什麼精美的,就送你們什麼還不行,整天拿著木棍在那嚷嚷,還不如借給你們點東西挖礦,充當大明的工具人……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