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陰暗又狹窄的地道,楊五山罩著面具,沿著地道走了半刻鐘,才抵達了出口,順著梯子爬了上去,輕輕推開遮擋的木板。

靜聽動靜,許久之後才爬至一間密室之中。

密室黑漆漆,十分安靜。

楊五山拿起火摺子,摸索著開啟密室的門,走出去,人置身於假山之中。在假山之中摸索,開啟了一處機關,眼前的池塘水向上湧動起來,一道石梯赫然出現。

夜寧靜。

楊五山進入石梯,石梯緩緩閉合,水再一次覆蓋而來。

地下空間點著火把,裡面很是亮堂。

紀綱聽到動靜,警惕地看向來人,見是楊五山,便將按著刀柄的手移開,上前說:「你來晚了。」

楊五山看了看紀綱,目光轉向丹陽子,目光冷厲地說:「丹陽子,你保證過張九、白依依都會死。」

丹陽子無奈地低下頭:「我高估了梅直雲的能力,也低估了白依依的手段。」

楊五山上前兩步,抽出腰間的劍,刷地掃過!

丹陽子慘叫地後退,捂著左耳處看著楊五山,厲聲喊道:「你瘋了!」

楊五山一腳踩在地上的耳朵上,狠狠碾壓:「因為你的無能與失誤,外圍陰兵幾乎全部潰滅,近三十餘年的心血,全都毀於一旦,不殺你,已經是看在古今的份上!」

丹陽子痛苦不已,看著楊五山的目光充滿怨恨。

紀綱知道此時丹陽子還不能死,便取來一些烈酒、布條給丹陽子。

楊五山看向紀綱:「可以確定是白依依嗎?」

紀綱重重點頭:「可以確定。」

楊五山冷冷地看了一眼丹陽子。

丹陽子也有些無辜,是古今感覺白依依、張九等人各自行事,不受控制,這才決定除掉這些人,好讓自己人接手,重新整頓陰兵。

為了除掉這兩人,又不暴露陰兵,這才遠離京師,在湘潭動手。可誰想,只死了張九一個,白依依竟逃了出去,甚至連暗中佈置的殺手也被白依依給幹掉了。

楊五山嚴肅地說:「白依依跟我多年,又是第一代陰兵,掌握的情報太多,任由她這樣下去,我們在京師的力量遲早會被連根拔起。情況緊急,必須除掉白依依,然後進入徹底的潛伏,三年內沒有召喚,不得有任何行動!」

紀綱想起自己這張臉,可是白依依親自動手給毀的,恨得牙癢癢:「據調查,白依依處在安全域性總部之內,我們想要動手,幾乎不可能成功。」

楊五山想了想,說:「有沒有辦法讓安全域性轉移白依依,在路途之中,解決她?」

紀綱一臉苦澀。

那可是安全域性總部,京師中除了皇宮就那裡防備最森嚴,拿什麼左右安全域性去?

「除非給安全域性一個誘餌。」

丹陽子包紮好傷口,面無表情地看著楊五山。

楊五山聽聞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看向丹陽子,陰冷地說:「為了將功補過,你來當誘餌,我派人暗中解決白依依。在完成任務之後,你回去告訴古今,他想要控制全域性,就需要拿出相配的能力來,若還是如此魯莽,不顧後果,別想再給我下命令!」

丹陽子想要拒絕,誘餌這個東西實在是太過危險,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吃掉,自己還不想死,可面對楊五山冰冷的雙眼,只好點頭。

「你打算怎麼殺掉白依依?」

丹陽子問道。

楊五山沒有回答,而是吩咐:「你們記住了,現在外圍塌陷,我們諸多人手都被安全域性抓了,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人不得暴露,誰若是被安全域性發現,最好是先自殺!」

丹陽子清楚,

陰兵與白蓮教的力量折損太多,再繼續折損下去,恐怕什麼事都辦不成了。

隨著朝廷掃盲與教育逐年深入,很多人已經不敢在百姓中傳教了,有些地方教徒,只不過說了一句白蓮生碧池,結果就被百姓告發,連彌勒降光明的話都沒說出來……

一句話,想繼續靠白蓮教忽悠新人加入難了。

力量折損一分,就很難再恢復過來。

丹陽子在密室中與楊五山、紀綱商議許久,終於定下計策,離開了密室。

楊五山看向紀綱:「讓你找的匠人找到了沒有?」

紀綱凝重地點頭:「找到了,但他製造的火藥根本無法與二炮局的火藥相提並論。軍中使用的是顆粒火藥,而他只會製作粉狀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