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紀綱的野望(一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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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郵。
碼頭封禁,軍士接管,責令所有船隻一日內調出碼頭,違則拖離。
一時之間,商人怨聲載道,找到高郵知州訴苦,貨物剛從北面拉過來還沒卸貨,怎麼能讓我們走呢。一連行船幾天幾夜,好不容易停靠高郵休息下,現在就趕我們走,這不符合規矩啊。
知州面對眾商人的埋怨,只表示這是五軍都督府的命令,高郵千戶所不歸自己管,你們要鬧,去找他們去。
話雖是如此,可畢竟碼頭與商業歸知州所管,商人不可能去招惹大頭兵,卻可以託關係,將事情鬧到御史那裡。
】
御史張元簡聽聞高郵千戶所如此霸道,不由分說,直接寫了一封奏摺遞送京師。
高郵到金陵不遠,奏摺早上送上去的,第二天一早就被打了回來,還加了一句內閣批語:“知道了,盤查鹽政去吧。”
張元簡看著這莫名的批覆,總算是明白知州為啥不吭聲了,這裡面水深的很,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
不久之後,張元????????????????簡收到訊息,太子朱文奎的船隊抵達高郵,這才明白事情緣由,恨不得將那些商人踢到河裡去,害自己差點丟了官。
朱文奎返京,速度很慢,不僅在徐州逗留五日,還在清江造船廠住了七日,路過高郵時,朱文奎再次下船,準備前往丁溪鹽場,看望鹽丁。
張昺、平安、楊文著急返回京師,可又不能丟下朱文奎、韓夏雨直接跑到朱允炆那裡去,只好一路跟隨,去了丁溪鹽場。
北平都司的指揮同知謝貴與合蘭城衛指揮史紀綱等帶軍士留守高郵。
紀綱威風凜凜,正在盤查沿岸是否有異,心腹周捷走了過來,低聲說:“指揮史,白姑娘來了,就在對岸湖中的畫舫裡。”
“好膽。”
紀綱淡淡地說著,抬起頭看向對岸方向,那裡有一座大的湖泊。諸多商人的船隻也都暫時轉到了那裡。
“帶上人手,帶兩條船跟我走,你留在後面的船上盯著點,我不希望安全域性的人跟著。”
紀綱知曉此次會面的危險,但有句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
自建文二年中武榜眼以來,已經六年了。六年時間,從寂寂無名一路升遷為衛指揮史,可謂是驚世駭俗。
但這只是表面現象,合蘭城衛處在關外,雖是朝廷序列中的衛所,卻沒有滿編制,正常一個衛指揮史手下有五千六百號人,可紀綱手裡只有兩千軍士。指揮史聽起來名頭不小,但實際上紀綱並非是正三品,而是從四品,類似於下縣與上縣的區別。
從四品,擱在京師啥也不是。
想要向上爬,得到更大的權力,掌控更多的力量,就需要立功。
可東北立的功都是一些無法見光的,放不到檯面上,自己如果跑到朝堂上說,我紀綱奉皇帝密旨,用挑撥離間之計引女真各部落內鬥,因此而滅亡的小型部落有十幾個,中型部落兩個,估計不等兵部封賞,朱允炆的屠刀先到了。
陰損的事可以做,但不能說,這也就導致兵部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成績。
要升遷,需要立下讓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肯定的功勞。
白蓮教,這個功勞不小。
紀綱從來沒想過與白蓮教同流合汙,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朝廷的對手,和他們走在一起,那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就是進水了。
但借白蓮教教徒的腦袋與血,充當鮮花和紅毯,幫著自己晉升,並留在京師,完全是可行的。
紀綱以巡視為由,帶兩艘船前往湖泊。
謝貴沒有起疑,只安排人注意警戒。
碧波微漾,畫舫中傳出幽怨的琵琶聲,似是一個心事重重的女子,在傾訴滿腹心事,愁腸昨日。
“指揮史巡視盤查,船上之人稍安勿躁。”
周捷高喊一聲。
琵琶聲消,一個俏麗溫柔的女子探出頭,一雙秋水眸透著幽怨的情結,紅唇微啟,皓齒淺露,如血的紅衣與潔白的嬌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紀綱吞嚥了口水,暗自心動:好美的女子。
登船。
紀綱只帶了兩個心腹手下,這兩人????????????????與周捷一樣,都是亡命之徒,身上揹著命案,若不是自己收留庇護,早就被抓了。
留下手下站船頭、船尾盤查,而自己則走入畫舫之中。
典雅之風,香氣浮動。
畫舫之中,並非只有白姑娘一位女子,還有一個端坐在桌案後面的男人,只不過此人臉上罩著半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