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不希望安全域性爛了根子,決定早點打打農藥,除除害蟲。

“安全域性,肩負責任有多重大,你十分清楚!朕當初選你來作為指揮史,看重的便是你仁義忠誠!可你告訴了朕,仁義忠誠,是會變的!你讓朕很失望!”

朱允炆臉色陰沉,招了招手,安全域性指揮同知顧三審、熊武成走至近前,跪在劉長閣身後行禮。

“劉長閣!”

朱允炆冷冷喊道。

“臣在!”

劉長閣面色悽然地回道。

朱允炆厲聲道:“安全域性指揮史劉長閣,棄君恩、國法於外,攬金錢、女子於內,以身試法。特革去指揮史之職,貶為經歷司經歷,發至大寧,調查大寧一線官商走私之事,若無所獲,便留在大寧充軍,無需回來了。”

“顧三審暫行指揮史職權,升指揮僉事薛夏為指揮同知。自上而下,整肅安全域性,一旦發現有貪汙、勾連官商,惡意欺壓士紳者,一律踢出安全域性,送至刑部或地方衙門,按大明律問罪。”

說完,朱允炆便甩袖而去。

劉長閣猛地叩頭,喊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

顧三審與熊武成等看不到朱允炆身影時,才站起身,將劉長閣攙扶起來。

“劉老大,當初兄弟便奉勸過你,那女子不過是商人給你設的局,你還不信,如今被皇上責怪,沒掉腦袋已是天恩浩蕩了。”

顧三審有些嘆息。

他是劉長閣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如今得勢,卻絲毫沒有得勢的威風,而是一如往日。

劉長閣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咧了咧嘴,道:“兄弟我是那種見了女人就動不了的人嗎?自然知曉那女子是商人的手段!只不過,我有留下她的理由。”

“什麼理由?”

熊武成連忙問道。

劉長閣嘆了一口氣,說道:“十二年前,捕魚兒海混戰之中,有位兄弟為我擋了刀,沒捱過去,死在了北地。我只知他來自山東威海衛,名為李大五。戰後我曾去威海衛找過,卻知得知他的家人回了兗州,我追至兗州,找尋數月,也沒有其訊息。”

顧三審瞭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其他分部之人,你每月過問不過一兩次,兗州之事,你卻時常問詢,看來,你一直都沒放棄找尋他的家人。”

劉長閣微微點了點頭,肅然道:“沒錯,李大五救過我的命,他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有為他們養老送終,贍養子女的責任!”

“可也不能這麼巧吧,那女子竟然是?”

熊武成難以置信地問道。

劉長閣呵呵笑了笑,臉上有些輕鬆,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卷著的紙張,說道:“事情就這麼巧,她名為李小舞,家也是在兗州,兗州的兄弟找到了小舞的母親,讓其畫了李大武的畫像,確係無疑。”

“我已經下令,將小舞的母親調入京師,現在,小舞是我的乾女兒,只是我需要去大寧了,日後小舞與其母親,便需要兄弟們照料一二,莫要再讓她們受了委屈才是。”

顧三審與熊武成肅然對劉長閣行禮。

顧三審嘆息道:“皇上重情,若你如實上報,皇上不會追究你所做之事,至少,你還可留在京師。大寧那地方,太遠了。”

“小舞的賣身契在商人手中,我雖是指揮史,但也拿他們沒辦法。最終答應他們,通關三次,一筆勾銷。我有罪在先,辜負皇恩在後,皇上沒殺我,我已是感激,又怎敢再言其他?”

劉長閣看著兩人,此時的內心,無比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