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藩王入京,神情與去年相比,多了幾分坦然與輕鬆。

經過近一年的觀察,眾藩王也看了個明白,建文帝朱允炆並非是好殺之人,也無意採取“熱削藩”的舉措,除了要走了自己不小心拿走的百姓田產外,便沒有任何動作。

倒是遼王朱植、珉王朱耿從商的訊息,讓眾藩王驚訝不已。

因為遠離京師,訊息閉塞,他們只是聽聞遼王朱植、珉王朱耿的封地被收回,雖保留了藩王虛名,卻不得不放棄尊貴的親王地位,做著低賤不堪的商人雜役。

這個訊息很讓眾藩王費解,親王如何能操持賤業?

這不僅僅是遼王、珉王面子的問題,還關係著皇族面子的問題,關係著大家的臉面。

坊間談論起肅王朱楧,若是來一句:

你看看,那就是肅王,人不錯,只是可惜啊,他有兩個從商的弟弟,丟死人了。

肅王只能仰天長嘆:家門不幸。

雖然眾藩王明面上沒說什麼,但暗中卻紛紛猜測,這一定是建文帝“削藩”的手段,說不得兩王在京師過得悽惶,每日以淚洗面。

有這種心思的藩王不少,比如代王朱桂、肅王朱楧、寧王朱權。

三人雖然從不同地方奔赴京師,但巧了,在京師外遇上了。於是三王聯袂入京,在進入府邸之後,三人換了便服,沒去拜見朱允炆,先去了遼王府。

遼王朱植、珉王朱耿可是自願留在京師,準備“易封地”繼續當王爺的。

皇上答應了兩人“易封地”,結果呢?不僅沒讓二王去封地,反而收回了二王封地,這讓其他藩王有些不滿與心寒。

遼王、珉王怎麼滴也是自家兄弟,朱允炆只不過是子侄,哪裡有子侄總欺負叔叔的道理,雖然他是皇上吧,也不能不顧及親情吧。

到了遼王府,朱桂、朱楧、朱權也不等人通報,直闖了進去,到了正堂,見朱植正手持雞腿,疑惑地看著朱桂、朱楧、朱權。

朱植將口中的肉吞嚥下去,眨了眨眼,道:“十三哥、十四哥、十七弟,你們來了啊,快,快請坐。來人,把我的虎丘拿出來!”

“虎丘?”

遼王瞪著眼,難以置信,搖了搖頭,看向朱桂與朱楧,三人面面相覷,一臉懵呆。

“看看腳上!”

朱桂上前一步,將朱植拉了出來,看了一眼朱植的腳,沒什麼異樣,有些不相信,還踩了幾腳,不小心踩到了朱植的腳面,疼得朱植直跳起來。

“十三哥,這是大同新興的見面禮嗎?”

朱植很是鬱悶。

“你身上的枷鎖鐐銬呢?”

朱楧皺眉問道。

朱桂與朱權都盯著朱植。

朱植咬了一口雞腿,安慰著自己疼痛的腳,道:“什麼枷鎖鐐銬?我都不知你們在說什麼。既然你們來了,作兄弟的總需要好好招待一番,今晚我做東,輕煙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