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白者,清白也。

隱含意思是告訴所有人,我們是坦蕩清白的。

而反觀對面,皆是官服官帽,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堂審問的呢,一股子官味,給人一種以官凌民的壓迫感。

壓迫感的心理反應,那便是反抗壓迫。

雖然只是小小細節,但哪個成功,不是一個個細節積累的結果?

徐輝祖嘴角含笑,對於雙方人員的比試,他並不在意,更在意的是自己妹妹徐妙錦的表現。

不得不說,國子監讓徐妙錦蛻變了許多,少了頑劣與調皮,多了沉穩與大氣。如今的她,面對數千人也可泰然自若,只這份膽略,便勝過無數男子。

“魏國公,妙錦之才,可堪大用。”

朱允炆對徐輝祖說道,目光卻始終看向前面的高臺。

“皇上,妙錦終歸是女

兒身,縱有些才能,也難一用……”

徐輝祖謹慎地回道。

朱允炆搖了搖頭,端起茶碗,輕聲道:“把眼光放寬闊一些,男女雖是有別,可學問與能力,不看男女。能者上,庸者下,就這麼簡單。”

徐輝祖連連苦笑,看來皇上打算讓徐妙錦繼續留在國子監了。

徐妙錦抬手,周圍再度安靜下來。

“此番辯論,規則如下:雙方各選三人,分為首席、次席、三席,依次闡明主張,闡明過程中,對方不得打斷,其他人不得發言。主張闡述,每席三十息,不可超時。”

“三輪主張闡述後,則可由三席之人,向對方三席其中一席,發起攻辯,攻方提問,不得超出五息,受方回問,不得超出二十息。雙方各設三次攻辯與受辯。”

“攻辯後,百息之內,不設限制,可自由爭辯。辯論勝負誰屬,則由臺下眾人表態決議。現在,請雙方準備。”

話音剛落,國子監司業張智便站了起來,說道:“無需準備,既然此事關係國子監課業,那便由我來講吧。”

徐妙錦看向張智,問道:“那司業大人,可是首席辯論者?”

“自然!”

張智肅然喊道。

“你們認可嗎?”

徐妙錦看向陳性善等人。

陳性善有些鬱悶,你一個司業,至於如此毛躁?

領導都沒當首席呢,你這樣做,讓我們情何以堪?

不過,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張智為首席,我為次席,盧淵為三席,就這麼定了。”

陳性善直接拍板。

徐妙錦尚沒說話,吏部侍郎毛亨泰、戶部侍郎卓敬不幹了。

兩人可是懷揣著揚名立萬的夢想來的,在吏部、戶部爭了幾天,好不容易才擠破頭成為辯論中人。

但聽聞徐妙錦介紹的規則,這場辯論的主角,只是首席、次席與三席,若不在三席之中,那自己根本就說不上話。

這怎麼行?

不幹!

“我反對!”

毛亨泰直截了當,起身道:“論口才機辯,我可列三席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