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夏詠初的目的,只是替白乙拖著對手一陣,並非真的想和對手打生打死。

能不分生死,儘量不要分。

能不動底牌,儘量不要動。

要不是看到對方動用了一張威力巨大的底牌,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夏詠初也不會強行催動法寶七情燈的“滅魂”功能——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

只要和對手戰鬥一段時間,或者誘騙對方去攻擊這件法寶足夠長的時間和次數,就能攝取到對手足夠的氣息,然後啟動“滅魂”功能,直接攻擊對方的神魂。

若是神魂弱一點的修士,那就能直接殺死,比如當初在紅蓮宗的那處秘密佈置裡,“三寶”修士用七情燈瞬殺了4個神通境修士。

但是神通境和神通境也是不一樣的。

同樣是有房一族, 你在SH有套房,和在西北內地農村宅基地上有套自建房,那意義還是不同的。

那4個神通境修士,都只掌握了三五門左右的神通,屬於神通境裡僅僅比墊底好一點的弱雞,神魂強度還不到段容平的十分之一,當然容易瞬殺。

而夏詠初想要瞬殺段容平,就力有未逮了,只能重創之。

並且啟用“滅魂”功能,也不是毫無代價。

雖然這些年,夏詠初暗地裡蒐集了不少強烈的情緒作為“燈油”,但因為他畢竟人性未泯,所以沒有去大規模殺人或折磨人,只是嚇一嚇別人,或是弄個無傷大雅的小圈套捉弄別人。

所以蒐集到的情緒,不算特別極端和強烈, 燈油的質量和數量, 都稍嫌不夠。

現在要強行瞬殺這麼一位強大的對手,他還是以自身的神魂為引,輔以燃燒燈油,瞬間啟動了七情燈最大的威力——準確地說是他目前能觸及到的威力。

估計能發揮出這件法寶十分之一的威力來。

這一下,確實讓段容平夠嗆,這摔下去就算不死,也起碼是骨骼全碎,並且神魂嚴重受損,至少在這福地期間,是別想再有戰鬥力了。

“嘭”,段容平重重地摔在數十米外,也不知摔斷了多少骨頭,關鍵是他的神魂被重創,整個人渾渾噩噩,奄奄一息。

夏詠初沒有去撿段容平的納物囊和劍丸,只是收取了他那柄指頭長的白玉小劍,緩了緩讓自己神魂恢復一點,便向夏其中那邊奔去。

之所以不去幫松先生,是因為他知道松先生的手段,拖住那兩人綽綽有餘。

而如果自己趕過去,那等於是要聯手鬆先生,擊退甚至擊殺對面兩人。

那兩人畢竟也是頂尖宗門的天驕,不知有多少底牌在身上,如果把對方逼急了,自己和松先生也未必討得了好。

還不如先去幫助夏其中,穩住那邊的局勢,等到白乙的身外化身趕來,再做打算。

卻說夏其中總算鬆了一口氣,那個神秘的斗笠客果然過來幫他了,他和劉鯉的小命都能保住了。

在放鬆的同時,夏其中還是不免有些疑惑——這老東西到底是誰,為何三番五次地幫自己?

莫非……自己的英俊之名已經傳出去了?對方想要強人鎖男?

當然是玩笑。

可另一個可能,卻讓夏其中打了個寒顫——修行界,不乏奪舍的傳說。

莫非是自己的資質太過優異,被人看中了,要作為奪舍的目標?

不過細想,卻又不太可能。

畢竟這位神秘的斗笠客,也不是什麼大神通者,只是個普通的、最多是有點厲害的修士而已。

不過等等,那劍丸和劍術為何看起來如此眼熟?

這種不能留手的場面,夏詠初當然不會為了保密而放棄自己最凌厲的手段不使用。

夏其中到底也不好意思直接傳音問“請問你是我爹麼”,而且此時三對三,雖然不再險象環生,但也不至於說可以高高掛起,還是得認真對敵。

場面進入了勢均力敵的階段,夏詠初和松先生都不想速勝,只想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