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瞎子砸吧砸吧嘴:“那我就電動車吧,電動車好,現在電費便宜。”

劉玖一口咬碎蝦殼:“那我豈不是沒得選,只剩下腳踏車了?” “算了,腳踏車也好,不用充電。”

“那我呢?那我呢?”陽總數了數,其他的都被選了。

“你啊!這輩子當不了車的,你只能是草原裡的公馬。”鬼哥甩了甩蟹殼,一抹嘴,憋住不笑。

那一晚,他們說了很多,他們邊說,劉玖就邊聽。

再後來,風停了,天亮了,搖搖欲墜的車子也被騎走了。

那時候他仍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醉,老闆賬單上的雪碧又是何時出現。

就像如今站在天台一樣,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幾輛在風中搖搖欲墜的車子。

直到風停了,天亮了,車走了,自己也快畢業了。

風停了它仍會刮,天亮了它仍會暗,車走了它仍會停,而自己只能用著流連忘返的臺詞懷念那恍恍惚惚的過去。

“叮咚一聲。”手機裡彈出教導處傳來的通知簡訊, “祝各位前程似錦,未來可期……”

“他媽的,我好像真的要畢業了。”坐在天台的劉玖點了根菸,打著算盤,去年為了流體力學和結構力學,已經葬送了一箱義大利臍橙,今年不知道該送什麼好。

劉玖就是這樣一個人,別人在想著如何尋找工作生活的時候,他卻仍停留在為了修學分畢業該如何送禮。

他認為這樣的他,輔導員不會可憐自己,因為連他自己都厭惡著現在的他。

未來的一個星期裡,他作出驚天動地的改變。

夜以繼日的跟著輔導員後面掂茶倒水,

這幾天的觀察下,劉玖發現,輔導員渴了他喝美國星巴克,餓了他吃KFC,就連簽字的鋼筆都是美國大牌的。

跟在他後面的劉玖不禁想問:“你不會是漢奸吧!這麼喜歡外國的東西?”

但他不敢問,萬一輔導員生氣了,這幾天的心血不就化為泡影了?

畢業的前一天,劉玖咬咬牙下血本,從網上淘出幾箱日本泡麵,幾條俄羅斯香腸,還有一條美國內褲。

輔導員欣慰的點點頭,幫他爭取學位證,補齊了學分,千辛萬苦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