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哥對著大姐頭,熟練的說:“這個…還有那個…其餘的可以下去了。”

兩人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包廂,面對面的平躺,看著劉玖,鬼哥嘿嘿的笑。

劉玖感嘆,不得不佩服,這裡粉紅色的燈光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分泌多巴胺。

“來這裡泡腳的是不是都沒有老婆的?”進來的時候大廳站著不少中年人,劉玖試探的問。

“噓…當你踏進這裡,你就沒有老婆這一說法。”鬼哥露出沉醉的表情。

“這麼神奇?”劉玖也沉醉其中,薰衣草的精油,修長的手指在他背上劃過,這是他除林雨雨第一次接觸的女人。

劉玖在大學裡曾經問過鬼哥,你怎麼不談戀愛?

他笑著回答,談戀愛為了什麼?分泌多巴胺罷了,抽菸為了什麼?也還是分泌多巴胺,那洗腳按摩呢?還不是分泌多巴胺?如果我洗著腳按著摩還抽著煙,那豈不是遠遠勝於談戀愛?

鬼哥是對的,多巴胺不斷瘋狂的分泌,粉紅色的燈光下,劉玖渾身無力,發著熱,臉滾燙的像個熱氣球,始終喘不過氣來,背上劃過的手指不停的變換方式,彷彿她們在試探,在折磨,但不可否認真的很舒服。

很快劉玖在這種陶醉的舒適感中回過神來,可惜這不是談戀愛,就算摸過,親過,也不能要微信,聊qq,談一談未來的計劃,出了門口,在她們眼中,你就和街邊的路人一樣,肌膚之親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束縛,一夜情永遠不能天長地久。

“你不洗腳,你把錢存在銀行裡,銀行把你的錢借給別人,別人用你的錢來洗腳,追到你喜歡的人,你不來洗腳,別人用你的錢,泡到你的女朋友。”鬼哥點著一根菸,醉醉欲仙,吧唧吧唧的說一大推。

“如果我有錢了,我會把這裡姑娘有一個是一個的全都贖回來。”鬼哥抓緊姑娘的手。

“您可真會說笑。”按摩小姐有意識的側身逃離,並不想讓鬼握住。

鬼哥像個正義的白馬王子,和按摩小姐暢談人生。

劉玖很羨慕他,能夠瀟灑的在人間走一回,遇到喜歡的小姐就上,倘若不喜歡便換一家。

背上劃過的手指突然停下,打心裡話他確實有點捨不得,突然的離開就像林雨雨說出的分手,悄無聲息,毫無徵兆,血一點點的流,直到乾枯力竭。

劉玖思緒萬千,他從來沒有想過高中拼了命的爭分奪秒為了高考,感嘆時間的悄然流失,現如今在洗腳城,他仍在感嘆著時間的流失。

鬼哥問要不要再加個鍾,劉玖拒絕,他討厭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姑娘不可能永遠18歲,但永遠有18歲的姑娘。”鬼哥站在床頭,指手畫腳,像是手持方天畫戟的呂奉先。

躺在沙發上的劉玖手裡的煙一根接著一根,他開始莫名的心疼,如果有一天他也變成這樣,詩和遠方是不是就徹底消失了。

後來鬼哥半夜突然嘔吐,痛的嗷嗷叫,劉玖陪著他,起身穿了衣服就去了醫院。

掛了號,問診了,醫生查不出半點問題。

鬼哥擺擺手,說:“老毛病了,這種東西最差最差就像腎結石一樣,拉出來就好了。”

“你信不過我?”

“信!”劉玖還是不放心。

“信就和我去喝一杯。”毫無睡意的鬼哥拉著劉玖找到一條街繼續吃著夜宵。

劉玖咬著大閘蟹,一個勁的誇:“你剛剛在洗腳城的樣子真帥,像呂奉先。”

“呂布有方天畫戟,我是赤手空拳,我比他牛多了”,鬼哥開始得意忘形。

“你的吉他呢?你要是剛剛在小姐面前彈吉他的話,肯定會迷倒一大片。”劉玖仍在努力的剝殼,隨口一說。

“吉他是理想,洗腳是生活,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所以就不能帶進去,你**的時候能邊談吉他邊**嗎?”他理的很清,不像喝醉胡口亂說。

“吃蟹…”劉玖無話可說,把剝好的肉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