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不肯出去了。

繼續窩在屋裡冬眠。

直到院子裡的大樹長出鄰一簇嫩綠的苗兒,預示著春腳步的到來,徐娉兒才終於換下了厚厚的冬裳,迎接春暖花開的日子。

其實,這個冬並不好過。

雖然陸辰淵沒有對她過,但從他日漸凝重的神色,徐娉兒就猜是朝堂上定然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而這夜裡,陸辰淵將她摟在身前,忽然開了口:“朕,決定要御駕親征了。”

御駕親征?

徐娉兒一剎間呆若木雞。

自打入冬以來,陸辰淵在前朝特別忙,除了白日裡時常和朝臣討論政事,入夜了不少時候也常有臣子候在御書房在等宣。

徐娉兒因為怕冷憊懶,去過幾趟御書房發現他忙於朝事後,就漸漸不過去了。

窩在永壽宮冬眠。

只知道去皇后那兒請安時,總能聽見嬪妃抱怨久不見帝王。

想著興許因為氣冷了,陸辰淵也懶得大晚上地往各宮跑唄。

&nmm...雖然每隔一兩就會來她永壽宮就寢來著。

那是因為她是這位爺的安眠藥精嘛,能一樣嗎?再懶再畏寒,也得睡上個好覺不是?

只沒想到,這些想法都錯了。

這位爺入冬後忙成狗,是因為要御駕親征了?

“是起戰事了嗎?”徐娉兒揚起頭,透過明明滅滅的燭火望著深邃英挺的俊容,從他眉宇間輕易可見一絲倦意。

陸辰淵頷首,吁了口氣道:“北賊作亂。”

“是齊國嗎?”徐娉兒看過地理札記,知道熙國以北與齊國相接。

“是。”陸辰淵一手攬著徐娉兒的肩膀,不輕不重地拍撫著,一邊道,“齊國地處北方,氣候惡劣,土壤貧瘠,人民多以遊牧為生。”

“到了冬季,尤其是遇上寒冬,因為飢寒問題時常騷擾我熙國邊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徐娉兒認真聽著:“今年咱們這兒都特別冷,齊國定然更冷。”

“沒錯,入冬以來,齊熙邊界上時常有突襲搶掠之事發生,”陸辰淵薄唇緊抿,“當衝突愈發激烈起來,就起了戰事。”

“戰事從十二月至今,斷斷續續持續了有兩個月時間,我方一直無法將敵軍徹底擋在國界之外,甚至有幾處城鎮淪陷齊國之手。”

“皇上,”徐娉兒蹙眉,看著面容凌冽的陸辰淵,“這是您要御駕親征的原因嗎?”

陸辰淵搖頭:“我國與齊國從古至今年年打,年年戰,本是常事。然而今年北疆兵力並非不足,卻一直要求朝廷提供軍資,稱齊國軍隊兵強馬壯,我方難以匹擔”

“朝廷上下緊縮,一批又一批軍資運往北疆,然而傳回來的戰報卻一次比一次糟糕。”

陸辰淵握緊拳頭,眼底閃過怒氣。

徐娉兒忙伸手拍撫著他的拳:“聽皇上您的意思,敵軍今年比起往年更加厲害,所以咱們才屢次不敵?”

“北疆傳信回來,是齊國新帝英勇好戰,尤甚當年齊武帝,齊國國君領兵親征,壓得我方步步退縮。”

徐娉兒抽了口氣。

雖她對整體情況並未完全知曉,但是從陸辰淵這三言兩語來看,北疆傳信分明將戰敗的原因歸於陸辰淵身上。

敵軍是國君領兵親征,咱們輸了,可不就是因為咱們的皇帝還舒舒服服地在大後方過著好日子嗎!

她囁嚅著將想法道出,卻見陸辰淵薄唇勾了勾:“那封傳信半個前就傳回京中,朕並未因為此信就動了親征的念頭。”

熙國地大物博,他身為一國之君,又豈是親征就親征的?

“那皇上為何此時又起了親征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