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娉兒在床上滾來滾去,為陸辰淵的生日禮物愁白了頭髮。

想著想著,竟然累得睡著了。

醒來時候已經是金烏西斜,她毫不羞愧地對擰帕子的桃兒道:“定是因為想皇上的壽辰禮想得太累了,才比往常多睡了會兒。”

桃兒聽得一愣一愣的:“那娘娘你想好送皇上什麼壽辰禮了嗎?”

“沒櫻”

想得頭禿也想不出來送什麼好,徐娉兒決定歇歇再想。

萬壽節是舉國大慶的節日,全國上下放假三。

臨近萬壽節,各地的宗親勳貴,逐漸攜親上京恭賀,京城愈發熱鬧起來。

皇宮裡頭也眼見著忙碌了。

四處都掛滿了紅燈籠和中國結,往來後宮覲見太后,皇后及各宮嬪妃的宗婦絡繹不絕。

徐娉兒的永壽宮倒是清閒,仍舊和往常一般,沒什麼變化。

這日午後,她剛午歇起來,就聽聞皇后跟前的素心嬤嬤前來傳話,是皇后宣她去趟坤寧宮。

到了坤寧宮,還沒進殿就聽見一個軟糯糯的童音正在唸詩。

雖咬字尚不清晰,但詩詞卻背得準確,殊為難得。

徐娉兒進殿請安,抬頭就見側座上坐著一箇中年美婦,身著華麗,妝容精緻,她正抱著一個二歲多大的男童,剛才的唸詩聲便是由著男童發出來的。

“娉兒,”皇后介紹,“這位是裕親王妃。”

裕親王妃?

徐娉兒愣了一霎,旋即和裕親王妃見禮。

“裕親王妃是本宮的表妹,”皇后氣派雍容,“兩年前裕親王去藩地就藩,時間過得真快。”

裕親王妃和婉一笑:“皇后娘娘的是,臣婦隨王爺就藩時,遂兒才剛半歲,這一轉眼就連詩詞都能誦讀了。”

“常言道,時間過得快不快,看孩子就知道了。”裕親王妃抱著懷中孩兒逗弄,“孩子見風就長,咱們也都跟著老嘍!”

她忽地捂住了嘴,歉然地笑笑,“臣婦這嘴就是太直,沒讓皇后娘娘不快吧?”

皇后面色依舊雍容,笑意不減半分:“表妹自幼便是率直的性子,本宮哪有怪罪的。看見表妹還是和年輕時一般,本宮反而覺得親牽”

裕親王妃嘴角僵了僵,眉眼一轉笑道:“還不是王爺平日裡老慣著臣婦,臣婦才這許多年不見長進。讓娘娘見笑了。”

“只是,娘娘這打從太子府至今也好多年了,”她關切地望向皇后,“肚子怎的一直都沒有動靜?臣婦手裡有不錯的方子,可要給娘娘謄抄一份?”

“不必。”皇后身子做得板直,面容神態完美無缺,“宮中多的是杏林高手,不用勞煩表妹。”

她的目光在裕親王妃懷中的男童身上頓了一頓,飛快地閃過一絲羨慕。

徐娉兒此時心中警鈴大作。

她想起來了。

書中皇后抱養膝下的宗親之子,就是裕親王府的嫡親兒子陸遂!

也就是,現在被裕親王妃抱在懷裡,珍愛疼寵的男童,是這本書中的未來太子,日後接替陸辰淵大統的新帝!

可裕親王妃這明裡暗裡直懟皇后的架勢,兩人分明並不和睦。

皇后認養的太子,究竟是怎麼抱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