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不到半個時辰就趕到了懸昆崖。

懸昆崖在懸崑山的西側,是一處又高又陡的峭壁。

峭壁上人工開鑿了石階,石階兩側有繩索。

峭壁的山頂建有一座不大的宅院,正是神醫白越的住所。

一行人下了馬車,仰頭看著渺無人煙的山崖,紛紛蹙起了眉。

晚晴主動請纓:“奴婢會些拳腳功夫,奴婢來抱嵐兒。”

徐娉兒頷首同意:“事不宜遲,咱們儘快上去。”

“夫人,”春鳶忙搖頭,“您身份貴重,怎能爬這山崖,委實太過危險了。奴婢等人上去便可,您先乘馬車回梨花莊。”

“沒事的,”徐娉兒拍拍她的手,“快些上去找神醫。”

她練功夫已有一段時間,雖還做不到墊腳就飛上山崖,但爬這石階應該不在話下。

春鳶見她神色鎮定,心中掛念著嵐兒,便不再攔阻,拽著繩索開始往上爬。

徐娉兒與桃兒跟在春鳶夫婦身後,衛靖領著兩個侍衛則落在最後,以便保護徐娉兒。

神醫白越設的這道懸崖石階,想是為了攔下大多數並非誠心求醫的患者。

石階高有九十九階,又陡又直,爬到半中央要是往下看,能把人給嚇哆嗦。

然而大家心裡記掛著嵐兒的手,根本無暇他顧,一刻鐘時間便登上了懸崖頂上。

“白府。”徐娉兒抬頭看向宅院的牌匾,門前立了一個佈告欄,上頭寫了就醫的要求。

首要一條就是每日僅接待前十名求診者。

其後還有列明瞭各種不救治的情況,諸如插隊者不救,擾亂秩序者,汙言穢語者不救等,總結下來就是不文明求醫不救的意思,徐娉兒暗自嘀咕。

春鳶上前叩響了門,出來的是一個老伯,面無表情道:“今日求診者已經滿了,明日再來罷!”

“求求您發發善心,”春鳶夫婦撲通就跪了下去,拼命地磕頭,“嵐兒才五歲,她的手指斷了,若是等到明,怕是就不能救了,求求您求求您!”

老伯一怔,看了眼晚晴懷抱中的昏厥的娃兒,沉吟片刻道:“你們且等等,待我進去問問神醫。”

“謝謝老伯!謝謝老伯!”春鳶夫婦依舊拼命地磕著頭,眼淚嘩嘩地爬滿了臉。

眾人懸著心在外頭等待,徐娉兒望望緊閉的大門,瞥了眼站在後頭筆挺的衛靖等人,暗自琢磨著若是神醫白越不肯救人,是不是可以直接讓衛靖他們來硬的?

尋思間,又聽得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出來的仍是那位老伯:“神醫規矩訂立了不可打破,諸位還是回去罷。”

“不要啊!老伯!”春鳶急得直撲進去,伸手抱住了老伯的腿,“求您再幫忙求求神醫,嵐兒還那麼,她還那麼……求求您了!”

老伯心有不忍地嘆了口氣:“不是我不幫你們……唉!這樣吧,神醫曾經出過一道題,言明只要答中者,可免費醫治一次。”

他看了眼眾人,“只是這道題,迄今一直未有人答對,你們可要試一試?”

春鳶眼底閃爍著冀盼:“老伯,您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