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靖回應:“據燒餅攤老闆娘,她從燒餅攤走過來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但當時路人頗多,她只記得撞她的是個穿灰色衣裳的漢子。”

“屬下已經讓人帶著定北王府的人在鎮上搜捕此人。”

陸辰淵眯起眼:“再派一隊人馬出鎮,往凌堡方向追捕。”

是他大意了。

應當在娉兒提起有人窺視定北王府的時候,就讓人仔細查探宛平鎮上是否有可疑人物。

對娉兒出手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凌堡的人。

一想到這裡,陸辰淵就覺心頭被揪緊了似的,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他起身走到床榻前,白越仍在為徐娉兒施針。

她不過巴掌大的臉泛著金色,平日裡粉色的唇此刻帶著紫色,那奄奄一息的模樣讓他更加心痛難當。

兩刻鐘後,白越終於將針收了:“夫饒心脈護住了,現在需要儘快服用解毒藥。”

他站起身:“老爺,草民這就去看看李大夫煎藥。”

陸辰淵坐在床榻前,握住徐娉兒的手,安靜地看著她。

掌心中的手特別涼,涼得他心頭沉重。

齊氏在旁勸解:“夫人是有大福氣之人,定然不會有事的。”

不多時,解藥被端了上來。

陸辰淵從桃兒手中接過藥碗:“爺來喂。”

眾人垂首退在一旁。

陸辰淵心翼翼地將徐娉兒半抱在懷裡,手捧著藥碗,一勺一勺地將藥喂進她的嘴裡。

待餵過了藥,又將她放平在床榻上,抬頭看向白越和李御醫:“夫人何時會醒?”

白越和李御醫對視一眼,上前查探。

李御醫診脈片刻:“夫饒毒已經解了大半,還需繼續服用兩副解毒藥才能完全去除餘毒。估計午後可能會醒來。”

白越沉吟,並沒有話。

陸辰淵深吸口氣,擺擺手道:“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退下。

白越走在最後,轉頭看一眼床上躺著的徐娉兒,欲言又止。

陸辰淵眯起眼:“怎麼?”

“回老爺,”白越眉心蹙緊,“夫饒脈象雖然平穩了許多,但草民覺得有些古怪之處。”

“何處古怪?”雖然不喜白越,但陸辰淵知道他的本事。

白越卻是搖頭:“如今尚不確定,待夫人醒轉後還需仔細診查。”

言罷,他躬身退了出去。

徐娉兒並未如李御醫所午後醒轉,她一直昏睡著,怎麼喚都喚不醒。

陸辰淵心急如焚。

若不是李御醫和白越再度診脈後認為脈象平穩,他實在很難穩住慌亂不安的心。

他一直守在屋裡。

到了入夜時分,出去追捕下毒者的衛靖回返,陸辰淵看了眼依舊緊閉雙眸的徐娉兒,起身出了去。

桃兒和晚晴端來溫水替徐娉兒淨面,桃兒焦慮極了:“夫人怎麼還不醒呢?”

她擰了帕子,心翼翼地替徐娉兒擦著手,嘴裡嗚嗚道:“夫人,您快醒醒啊!”

忽地,似乎是回應她的話般,徐娉兒的手指顫了顫,握住桃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