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娉兒不想隨本殿下回宣王府?”

寧宣沒有直接回應徐娉兒的話,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眼底眸光閃閃,興味盎然。

徐娉兒眯了眯水漾眸子,皮笑肉不笑:“本宮身為階下囚,哪有選擇的權利?”

“娉兒這麼說,倒是讓本殿下難過了。”寧宣道,“本殿下救起娉兒,又擔心娉兒再遭人算計,才會冒著危險將娉兒帶在身邊。”

“娉兒別擔心,”他忽然往徐娉兒身邊湊了過去,小聲道,“本殿下定會護娉兒無恙的。”

徐娉兒被眼前驟然放大的俊臉嚇了一跳,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別開眼道:“這麼說本宮還得謝謝您了。”

見從寧宣嘴裡打探不到真實訊息,徐娉兒索性放棄。

她閉上眼假寐,不想再和寧宣拉扯些有的沒的。

以今天皇后對她恨鐵不成鋼的情形看來,她覺得除非皇后不打算接納這門親事,否則一定不會放過雕琢她這塊璞玉,以免她丟了寧宣的面子裡子。

果然被她猜中了。

隔日上午剛用過早膳,皇后就又派了人過來接她進宮。

這次進了皇后宮中,並沒有直接被帶去落雪軒,而是去了正殿。

皇后依舊端坐在上首,本就冷肅的面容越發瞧著剛硬冰寒,一雙眼如同釘子般直勾勾地釘在徐娉兒身上,濃得散不開的陰鬱氣息籠罩著正座大殿。

徐娉兒被她看得寒毛直豎:經期?更年期?變臉期?

“本宮只想著你雖是漁村之女,上不得檯面就算了,這些都可以慢慢教。”皇后一想到昨日的事情,這心口的氣就自己冒了起來,壓都壓不住,“可本宮萬萬想不到,你竟然這般不知羞恥,竟然尚未成親就勾引六殿下,做出那等見不得人的事!實在是豈有此理!”

徐娉兒頓時方了。

以至於連皇后語氣中的嫌棄和鄙夷都顧不上反感。

皇后這是蝦米意思?

說她和寧宣哪啥啥了?

“娘娘,小女沒有……”徐娉兒想也不想就回應道。

這是非黑白還是得扯清楚。

“你別騙本宮了,”皇后看也不看她一眼,端起茶盞灌了口冷茶,“宣兒都跟本宮說了。況且,昨日樂姑也已查過,你身上的守宮砂都已經沒了,難道還想欺瞞本宮?”

徐娉兒:……

原來昨天那個樂姑給她量身裁衣,量胳膊的時候不是為了量胳膊,而是為了看她有沒有守宮砂?

orz!

她孩子都生倆了,哪裡來的守宮砂。

只這話,又不能和盤托出。

見徐娉兒一時訥然,皇后吸了口氣:“罷了,本宮老了,你們年輕一輩的事情,本宮管不了那麼多。只是,你要成為宣王妃,這需要學的規矩禮儀,學識教養,待人接物,就半點都不能出差錯。”

“今日起,你還是搬進落雪軒,待學好了才能回宣王府。”

徐娉兒心中微喜,臉上卻不顯露半分,只乖巧應道:“是,皇后娘娘。”

皇后覷她一眼:“另外,你的身份配不上宣兒,本宮會替你改一個新的身份。”

改身份?

徐娉兒挑了挑眉,半垂著臉沒說話。

就聽皇后繼續道:“從今往後,你就改姓塗吧。本宮對外聲稱你是本宮的遠房侄女。好了,先下去學規矩,三日後太后在宮中舉辦賞花宴,本宮會親自帶你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