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前頭是寧府的馬車。”

陸辰淵的馬車剛離開寧府,尚未駛出衚衕,就被堵住了去路,梁公公自是小跑著前去了解情況,“寧府馬車磕路墩子上了,估計得稍待片刻才能挪走。”

陸辰淵聞言,揉了揉眉心:“朕知道了。”

“皇上……”梁公公遲疑了片刻,似乎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話就說。”陸辰淵挑眉。

“是,皇上,”梁公公忙道,“那寧府馬車正是要送羅醫女進宮,如今馬車壞了……”

陸辰淵吁了口氣,沉吟了會兒道:“那就讓羅醫女坐朕的馬車一同回宮,正好朕要問問她寧老夫人的情況。”

陸辰淵幼時曾隨寧太傅學過知識,亦曾到寧府給寧老夫人賀壽,對寧老夫人的印象頗佳。

那廂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回宮的羅姒纖,不想居然被梁公公親自請去了皇上的馬車,激動得手心微顫,心口砰砰直跳。

她躬身進了馬車,向陸辰淵行了禮:“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罷。”陸辰淵擺了擺手,示意羅姒纖坐下。

羅姒纖連忙應了是,挺直腰板在邊角的矮凳上側身坐了,一時不知該開口說話,還是等皇上詢問。

馬車又開始悠悠前行。

“今日你給寧老夫人看診,她老人家的情況如何?”

“回皇上,”羅姒纖緊張地捏著裙角,小心翼翼地回應,“寧老夫人的情況不大好。奴婢觸及她老人家小腹似乎長了瘤子,怕是……”藥石罔效了。

她不敢直視陸辰淵,只悄悄地抬起了眼簾,余光中看見端坐在正首的陸辰淵面容一凜。

他剛硬的下頜線繃直了顯出一抹沉重之色,劍飛如鬢的眉微擰,襯得那雙幽深的眼格外銳利,薄唇緊抿著,久久不言。

羅姒纖愈發緊張:“奴婢醫術有限,先前施針替老夫人臨時止了痛楚,只老夫人常用的止疼藥方,卻已經用了最重的藥……”

“你隨你父親遊醫四方,可曾遇到過類似的病症?”陸辰淵吸了口氣問道。

“遇到過的。”羅姒纖點頭,從皇上的神色來看,莫非寧老夫人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她腦海裡飛快地尋思著。

在寧府的時候,她就曾考慮過要不要用靈泉替寧老夫人醫治。

她的靈泉雖然不一定能夠治好老夫人的病,但以她對靈泉的片面瞭解,不少極重的病症在使用靈泉進行配藥後,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不定在寧老夫人身上,也能有效?

她倒是無所謂救不救寧老夫人,她在意的是皇上的態度。

如果皇上那麼看重寧老夫人,而她又治好了寧老夫人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在皇上的心目中會更加重要?

“皇上,”羅姒纖心中被這個想法佔據著,忍不住說道,“奴婢曾看到過一個方子,對寧老夫人的病可能有效。”

陸辰淵卻擰起了眉:“什麼樣的方子?你是說能夠治癒寧老夫人的病?”

雖說他沒有學過醫術,但經年累月下來聽說過的病症亦有不少。

像寧老夫人這種肚子里長了瘤子的病,基本上都是無藥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