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玉被帶了下去,花園裡四處一片寂靜。

皇后比陸辰淵來得稍早一些,正好將徐娉兒這邊發生的事情全部納入眼底。

“素心,”她紅唇微掀,眸光若有所思,“你派人跟上前去,看看朱美人那邊有什麼動靜。”

原來,朱美人和宸妃竟然是故人。

看剛才朱美人的神態,與宸妃還不是一般的相熟。

她低眉思忖片刻,便斂了面容,上前去給陸辰淵請安。

對著宸妃關切備至的陸辰淵,見皇后領著其餘嬪妃過來請安,恢復了平靜神色,面無波瀾地喊了起,與皇后閒話了兩句,便讓眾嬪妃各自散去賞花不提。

饒是身為皇后,也只是得了皇上的幾句不鹹不淡的交談。

反觀宸妃娘娘,皇上那捧在手心中呵護,任不得任何人欺負一絲的作法,簡直是雲泥之別。

儘管如此,能夠和皇上在牡丹宴上近距離相見,對嬪妃們來說亦是難得的機會。

牡丹宴開展得順利熱絡,並沒有因為早前朱美人鬧得一出而失色多少。

待到宴會散席,皇后回了坤寧宮,把素心傳到跟前。

“朱美人那邊如何了?”

素心姑姑聞言,恭敬回應:“朱美人一路大喊冤枉地回了長春宮,已經被禁足在西側殿了。”

皇后不以為忤地抿了抿唇:“她那冒失舉動,幸得今天宸妃娘娘並未受驚,不然的話,斷不只是禁足和抄書那麼簡單。”

就算是同樣是不喜宸妃如此受皇上專寵,身為皇后的她也要保住宸妃的肚子無恙,因此皇后對朱美人的行為只有惱怒,沒有半分同情。

素心姑姑自是應是,過了她又稟報道:“皇后娘娘,奴婢從朱美人那兒聽來幾句閒話。”

“什麼話?”皇后她讓素心去打探,便是想知道朱美人和宸妃之間的糾葛。

“朱美人回了屋,與她的婢女說,覺得宸妃娘娘根本不是以前她認識的那個徐姑娘了。”素心姑姑恭聲道。

皇后挑眉:“繼續說。”

“朱美人還提了一句,說以前的宸妃娘娘最怕的就是蚯蚓,她幼時曾用蚯蚓嚇過宸妃娘娘,駭得宸妃娘娘失聲大哭,四下逃竄,還差點落入水中。”

“哦?”皇后眯起眼睛。

回憶今日上午牡丹宴的情況,當時宸妃被潑了一身的蚯蚓,神色間並不見慌張害怕。

確實和朱美人所說的不大一樣。

皇后想了想問道:“可有去查下朱美人的過往?”

“奴婢去查了朱美人家的事情,她隨父兄在四年前離開京城,在這之前,與宸妃娘娘算是相熟。只兩人並非和睦的關係,每每相見都會鬥嘴吵架。”

竟是如此交惡的關係?

皇后聽了,嘴角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將素心姑姑召到近前,低聲吩咐了幾句:“這件事切記好好辦妥了。”

素心姑姑聞言,恭聲應下。

那廂回了永壽宮的徐娉兒,將牡丹宴上發生的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又把桃兒叫到跟前:“桃兒,你再把當年的情況給本宮仔細講講。”

桃兒忙噼裡啪啦倒豆子般地將事情講了一遍。

其實在桃兒來說,那次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是以上次給徐娉兒講往事的時候,她甚至沒有想起來。

之所以認為不是大事,是因為那一次是以徐娉兒勝利結束,自家姑娘沒有受委屈,吐氣揚眉了一番,她自然就不會暗暗記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