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長嘆口氣:“但願罷。”

那廂陸辰淵甩下一眾官員,直接擺駕永壽宮。

永壽宮中氣壓低迷。

徐娉兒依舊昏迷不醒,僅每日三餐能夠進些粥水,桃兒都不知道哭紅了幾次眼睛。

晚晴強忍著心中難過,將永壽宮上下打點得井井有條,一干宮人各司其職,並未有因為徐娉兒昏迷之事而亂了陣腳。

陸辰淵沉默地進了寢殿,走到床榻前握住徐娉兒的手:“宸嬪可有醒過來?”

桃兒在旁搖頭:“回皇上,娘娘未曾醒過來。”

“早上用了多少粥食?”陸辰淵心中失望,復又問了一句。

“回皇上,娘娘晨間進了一碗雞茸粥。”桃兒稟道。

陸辰淵仔細摸了徐娉兒的額頭,手感微涼,起身往外走,待到令外,轉頭看向亦步亦趨的梁公公:“無能大師什麼時候可以進宮?”

梁公公恭敬道:“回皇上,無能大師正在進宮的途中,預計午後能到。”

“此事不宜聲張,”陸辰淵微頷首,“讓人悄悄將無能大師帶進永壽宮即可。”

“是。”

翊坤宮東側殿。

眉婕妤從坤寧宮請安回來後,獨自在梳妝檯前坐了半個時辰。

“娘娘,”隨伺宮女推開殿門,閉了閉眼適應殿內的昏暗,定睛瞧見眉婕妤的身影才忙步走了過去,“奴婢去打聽了,宸嬪娘娘今依舊昏迷不醒,皇上早朝後就去了永壽宮。”

眉婕妤安靜地聽著,隱藏在暗影下的嘴角勾起妖冶的弧度,她聲音關切:“真是讓人憂心。也不知道宸嬪這是怎麼了……”

“唉”

她悠悠地嘆息了一聲,“本娘娘心中難受,想要獨處。你在門外守著罷,午膳到了就放在膳廳裡,不要吵著本娘娘。”

“是,娘娘。”隨伺宮女應了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眉婕妤娘娘是個怪人。

尤其喜歡獨處,不愛與人話。

寢殿裡總是掛著厚厚的簾子,即便在白,也是昏暗如黑夜一般。

除了去皇后娘娘出請安,回了翊坤宮,眉婕妤娘娘就只喜歡一個人獨坐在黑漆漆的寢殿裡,也不讓人服侍。

每次她們進去,都能見到眉婕妤娘娘坐在梳妝鏡前。

她們偶爾透過梳妝鏡望見眉婕妤那張妖媚的臉,總有股不上來的寒意沁上心頭。

沒有哪位宮婢願意在這暗無日的寢殿裡伺候,聽了她的吩咐,隨伺宮女快步離開了去。

聽見殿門被關上的聲音,眉婕妤又等了許久,才悄無聲息地站起了身。

她款步繞過屏風,走到離床榻不過兩尺之遙的一處牆壁,蹲下身暗叩了幾下牆壁。

隨後不慌不忙地靜靜等待。

約莫過了數瞬,隱約聽得一絲響動,就見那牆角突然開了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

眉婕妤往後退了一步,不多時,那洞口處鑽出了一個瘦弱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太監服飾的矮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