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今日的陸辰宇罕見地披了一件披風,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跟在梁公公身後走到龍案前,單膝跪下,將披風的領子一解,往邊上一揚,露出後背的

幾根藤條。

陸辰淵被他這動靜鬧得揉了揉眉頭,放下奏摺看了過去:“你這是抽什麼風?”

陸辰宇一臉痛心疾首:“臣弟對不起皇兄,臣弟這是誠心誠意前來負荊請罪的!”

負、荊、請、罪?

這臭子是嫌他奏摺太少,閒著無事來御書房給他添堵嗎?

陸辰淵咬咬牙,抬頭看向梁公公:“梁進忠,什麼時候揹著荊條的人可以隨意出入皇宮了?”

按禮制,進宮覲見是不可以佩戴任何武器的。

梁公公嘴角抽了抽。

瑞王爺這披著披風,任誰也不知道他那披風底下還有這等么蛾子……

這能怪他嗎?他也好冤枉的。

“瑞王爺,”梁公公充分感受到鱗王的不悅,上前躬身道,“皇上此刻正在忙,您看看是不是先……”

“不!”陸辰宇堅定地拒絕了梁公公,抬頭看向陸辰淵,“皇兄,臣弟是真心誠意來請罪的,您總得聽臣弟一言。”

陸辰淵冷著臉將奏摺放下,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看著陸辰宇:“。”

陸辰宇得令,站起身走前兩步將手按在龍案上:“皇兄,最近京城上下都在您沒有子嗣之事,臣弟思來想去,這事兒怕是都是緣於臣弟。”

“如果不是臣弟龍虎身神威,早早讓王妃懷上了身孕,向來皇室宗親裡那些老古董也不會成日唸叨著您的子嗣問題。”

“臣弟太厲害,讓皇兄您受苦了!”

陸辰淵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嘴角扯出一抹凌厲的笑:“所以你這番負荊請罪,希望朕怎麼罰你?”

“別別別!”陸辰宇忙擺手,“臣弟這主動認罪還不是為了您能從輕發落麼,皇兄,這事兒真怪不得臣弟。”

“依臣弟看,您平日裡別從早到晚地忙政事,每日得抽些時間去後宮走走,這捨不得時間哪來的孩子呢。”瞧瞧他,自打和紅翎好上了之後,最喜歡的就是往紅翎那兒跑,孩子不就這麼來了。

陸辰淵吸了口氣:“近日東南沿海海盜猖獗,”他拿起一本剛看過的奏摺揚了揚,“朕看你王妃也沒那麼快臨盆,不如就由你帶兵前往東南去剿了海盜再回來?”

“皇兄!”陸辰宇如被針扎似的跳了起來,“別別別!我家王妃可是每都要抱著我才能睡得好,她要是睡不好了,我家娃娃,你親侄子可是會受苦頭的!時候不早,您老人家好好忙,臣弟先行告退了!”

言罷,腳底抹油地跑了。

他辛苦來一趟是因為實在受不住母后的唸叨,從旁提醒下皇兄多多關注下皇家子嗣的問題,好不容易想了這麼個讓皇兄印象深刻的法子,但他可不想因此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皇兄每次讓他去領的任務,沒有一樣是輕鬆的活計。

梁公公看了眼陸辰宇跑得比誰都快的背影,想了想鼓起勇氣道:“皇上,近日朝堂內外討論您的子嗣問題似乎愈發地多了……”

“朕知道。”

不私下裡討論的,但是上奏言明皇嗣重要性的摺子,近日就翻了好幾倍。

以往不時會有摺子提及這個問題,但卻都不如最近這般洶湧澎湃,宛若有隻大手在背後推波助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