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書房忙碌了一整日,入夜後仍批了不少奏摺的陸辰淵將手中的筆放下,揉揉眉心。

這又是一個皇上沒有翻牌子的夜晚。

自從御駕親征回京後,除了初一十五循祖制去坤寧宮過夜外,一直未曾宣召過嬪妃侍寢。

夜夜都是去的永壽宮。

隨伺在旁的梁公公見陸辰淵告一段落,忙上前小聲問道:“皇上,這一會兒是去永壽宮還是……?”

陸辰淵吁了口氣。

自然是去永壽宮的。

每每忙完了,腦海裡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張臉。

只是這些日子去永壽宮,對他來說亦是一種折磨。

軟玉溫香在懷,卻只能如同柳下惠般不動如山。

難哪。

他可是正值青壯年,需求旺盛的男人。

但一想到娉兒那純真懵懂的眼睛,只能繼續忍。

“擺駕永壽宮。”

到了永壽宮,陸辰淵看了眼迎上來的晚晴:“娘娘今日可有恢復些?”

晚晴小聲應著:“回皇上,看著和往常差不多。”

不說皇上,最替徐娉兒著急的莫過於她們這些奴婢了。

娘娘一日不恢復心智,就存在著失寵的危機。

雖然皇上天天都過來陪娘娘,對娘娘亦是耐心百倍,但——

誰能保證皇上會一直如此?

尤其是後宮眾嬪妃皆虎視眈眈的情況下。

陸辰淵聽了晚晴的話,倒也不覺奇怪,大步流星地進了內寢:“都留在外頭罷。”

梁公公恭敬地關上了門,望著漫天暗沉,琢磨著今兒個過多久皇上得要冷水沐浴。

屋裡頭,坐在床上翻看《蜀女心經》的徐娉兒聽見動靜,將書往枕頭下一塞,赤著腳下床跑了過來:“哥哥,你過來了!娉兒好想你!”

陸辰淵被她拉著走到床邊,覷了眼凌亂的床榻,以及翻翹枕頭下露出的書的一角,不由板起了臉,將書從枕頭下抽出來:“娉兒,朕不是跟你說了,不可以看這本書嗎?”

徐娉兒一副做壞事被抓的心虛模樣,訥訥道:“娉兒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陸辰淵一副老父親心態決定追究到底。

明明昨天答應過不在看這本書,而且他還將這書放到書架最上面一層,這丫頭怎麼又給拿出來看了?

徐娉兒對手指:“是紅翎姐姐說要好好學習這本書,然後才可以給哥哥生寶寶。”

陸辰淵登時心中萬馬奔騰。

努力保持嚴肅地看著徐娉兒:“紅翎是怎麼說的?”

徐娉兒記性好,將紅翎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聽得陸辰淵眼皮直抽。

難怪陸辰宇那小子非要立紅翎為妃,這夫妻倆簡直是一模一樣,好事不做,壞事信手拈來!

還想教壞他的娉兒。

徐娉兒見陸辰淵臉色不好看,心中怵怵的,又忍不住傷心。

眼睛驀然就紅了。

委屈道:“哥哥不讓娉兒看這書,是不是不想讓娉兒給哥哥生寶寶?”

陸辰淵:……

將那嬌軟身子摟進懷裡,輕輕地撫觸她的長髮:“娉兒現在還想不起來自己長大了的事,等娉兒都想起來了,再給哥哥生寶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