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倒是不餓,捧著酒杯不時啄著一口,一雙瀲灩多情的眼一直沒有離開徐娉兒身上。

好在徐娉兒在現代習慣了被萬眾矚目,依舊吃得怡然自得。

兩人本就長得仙姿玉貌,通身的氣度又清貴不凡,引得周遭用餐的人頻頻注目。

這正落徐娉兒的下懷。

雖然逃跑失敗,但是讓自己更多的暴露在人群中,說不定才更有可能得到被營救的機會。

而此時在酒館的一角,一個油光水滑模樣的富商亦點了幾個小菜,一邊味如嚼蠟地吃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和偷聽著徐娉兒這邊的情況。

那廂徐娉兒漸漸填飽肚子,終於放慢了速度,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她覷了眼一直笑若春風的寧宣,發現自己真的是看不透這個人。

寧宣的耐心,簡直是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從熙國一路過來,任著她鬧,任著她折騰不說,這會兒她出逃了,也不見他有過一絲怒色。

這人是真的沒脾氣不成。

“你到底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雍國?”

疑問不經腦子地再次脫口而出,徐娉兒訕訕地把手裡的帕子放下。

同樣的問題她問過很多遍了,其實。

每次寧宣的答案都是一樣。

“因為本殿下歡喜。”

果然寧宣仍是那樣,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似的,雲淡風輕。

“你只顧自己歡喜,可有問過我歡不歡喜?”徐娉兒吃飽了,胃口也沒了。

寧宣倒是彷彿被她這句話蟄了一下,不自覺地回問一句:“娉兒不歡喜嗎?”

“我這看起來是很歡喜的模樣?”徐娉兒指著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議。

“本殿下本想著,即便一開始娉兒是不歡喜的,但日久天長,等娉兒明白了本殿下的心意,總是會歡喜的。”寧宣正色道。

徐娉兒揉了揉眉心:“六殿下風姿卓絕,這些天我感受到了,京城裡心儀六殿下的貴女不知凡幾,六殿下又何苦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嗯。

不對。

她哪裡是歪脖子樹了。

她分明也是水噹噹的美人。

徐娉兒摸摸鼻子:“有句老話,想必六殿下也聽過許多次。”

她清了清嗓子,認真道:“留得住本姑娘的人,留不住本姑娘的心,那也是枉然。六殿下,你說對不?”

寧宣凝視著她,久久不語。

就在徐娉兒以為自己攻心的策略成功之際,忽地就見寧宣勾唇一笑,那笑容幾乎瞬間將整個酒館大堂都點亮了。

“娉兒方才不是說,逛街除了要吃最貴的菜,還要買最貴的衣裳和首飾?”寧宣站起身,“走吧,本殿下帶娉兒去買遍京城最貴的衣裳和首飾。”

徐娉兒:……

偷聽的油光水滑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