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眸色晦暗,“臣妾自問伴駕多年,未曾出過差錯。如今臣妾纏綿病榻,劉太醫醫術不堪大任,臣妾想求皇上替臣妾換個太醫,且……”

“昔日服侍臣妾身邊的宮婢,能否讓她們重返坤寧宮做事?”

陸辰淵眯了眯眼:“昔日在坤寧宮服侍的宮婢,皆有罪在身,不可重返。另,皇后若認為劉太醫醫術不足以診治皇后的病,那朕另派太醫過來便是。”

“皇上,”皇后急急抬頭,“臣妾想要李御醫替臣妾診脈。”

陸辰淵眉頭一皺:“李御醫乃永壽宮專屬御醫,不便調配。”

“皇上,李御醫是太醫署醫術最好的太醫,臣妾病重,只求李御醫替臣妾診治,並不需要李御醫轉為坤寧宮的專屬御醫……”

“你非要指定李御醫,究竟是什麼心思?”陸辰淵不滿地擰起眉頭。

皇后的脈案他親自看過,並無疑點,如同一眾太醫審查,皇后得了風寒,加上心思鬱結,這才讓病情拖延許久。

“臣妾能有什麼心思?”皇后不想這麼簡單的要求陸辰淵都不答應,氣得眼前更是一陣陣發黑,“臣妾只是想將身子養好了,好好為皇上您打理後宮,也免得那些心思不正的人,將後宮弄得烏煙瘴氣不說,連臣妾都要禍害!”

“放肆!此言何意!”陸辰淵惱怒地站起身,揹著手垂頭看向皇后,眼神犀利。

“皇上!”皇后抬起頭,“是,臣妾現在是沒有證據,但臣妾的身子臣妾清楚,如果不是有人刻意要害臣妾,臣妾斷不可能這麼久時間都好不了!劉太醫既然敢請皇上去查脈案,查藥方,查藥材,肯定是已經將陷害臣妾的線索全部抹乾淨了,才會那般做!”

“可是臣妾呢?臣妾這具身子,已經快要被這病拖得殘敗了!”

“皇上,您睜眼看看臣妾!臣妾是您的髮妻!難道您就任由旁人如此害臣妾而不管嗎?”

陸辰淵冷笑一聲:“好一通胡言八道!”

“你疑心病重,懷疑劉太醫的藥有問題,已經許多日未曾吃劉太醫開的藥了,”陸辰淵冷聲道,“你擔心有人在膳食中動手腳,開設小廚房,一飲一食都是你自己的人親手做的,朕說的可對?”

皇后一驚,面上神情微滯。

“然而你的病有因為這些好轉嗎?沒有!”陸辰淵淡淡地扯了扯唇,“在朕看來,你這是心病!你處處懷疑有人害你?是為了什麼?因為心虛?因為你先起了害人之心所以而今怕別人反過來害你?”

“皇上……”皇后抖著嘴,“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朕什麼意思?”陸辰淵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皇后,薄唇微掀,吐出兩個字,“譚、宏。”

皇后飛快地垂下了眼眸,眼底驚疑不定,但瞬間,她又一臉困惑地疑問道:“誰?皇上您說何人?”

“皇后該不是要告訴朕,”陸辰淵冷笑一聲,“不認識譚宏這個人吧?”

皇后搖著頭:“臣妾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從未聽說過?”陸辰淵冷笑更甚,“朕聽說皇后尚未出閣時曾救過譚宏一命,在潛邸時從譚宏嘴裡得知暗衛暗號,可有此事?”

“沒有!”皇后迅速反駁,“不曾有這樣的事,皇上,臣妾是被誣陷的!”

陸辰淵惱怒地吐了口氣,擺手道:“梁進忠,把譚宏的親筆信給皇后自己看看!”

“是,皇上。”梁公公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到皇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