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讓她一直揣著毒藥在身?

而且,若真一直揣著毒藥,怎會審訊完了這個時候才突然服毒?

“說是那毒藥紙包縫在盧嬤嬤內衣衣裳中間,搜身時不曾發覺。”晚晴擰起秀氣的眉。

徐娉兒想起寧嬪說過的話,又問道:“盧嬤嬤宮外的家人,可查過了?”

“查過了。”

晚晴將盧嬤嬤弟弟的情況講了一遭,“盧嬤嬤的弟弟和夫人前不久去城郊護國寺上香時,在山路上驚了馬,馬車跌落山崖,夫妻倆雙雙殞命。”

徐娉兒忍不住嗤了一聲:“這看起來更像是殺人滅口。”

“盧嬤嬤除了弟弟,再無別的親人?”她想了想,復又問道。

晚晴搖頭:“盧嬤嬤只有親弟弟兩人,自幼相依為命。”

“那她弟弟呢?可有子嗣?”

“奴婢打聽過了,說是她弟弟入贅後,其夫人一直沒有生育。而且也沒有納妾。”

一夫一妻?這個在古代其實很少見。

就算是入贅,也會秉著綿延子嗣的想法,納妾或是通房……

“說是他家夫人特別厲害,眼裡容不得沙子,就算是不要子嗣也不能由著她弟弟有別的女人。”

徐娉兒扶額。

“那盧嬤嬤的弟弟對他夫人可是一心一意?”

晚晴搖頭:“聽周圍鄰居說,盧嬤嬤弟弟的夫人頗為厲害,將他管得妥妥帖帖,至於是否一心一意,這個還真不知曉。”

“再讓人仔細去查一下,盧嬤嬤弟弟平日接觸的人,他不是性喜賭博?在賭坊可有什麼豬朋狗友?一一細查,看看是否還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如果這條線斷了,寧嬪替罪了,那她的案子基本上就拍板定論了。

寧嬪,應該不是真正只是盧嬤嬤的人。

徐娉兒不想就這樣放過真兇。

“是的,娘娘。”晚晴應聲退下。

就在晚晴退出寢殿的一霎,徐娉兒驀地想起了什麼,站起身又喚住了她。

“等等,晚晴!”

晚晴被她急切的聲音嚇了一跳,忙又跑了回來:“娘娘,怎麼了?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徐娉兒開口,“你再想法子讓人將盧嬤嬤服毒自盡的事情告知寧嬪,不可讓人知曉是咱們給寧嬪通風報信。”

皇后的人一定盯緊了內刑司,徐娉兒一邊想著,一邊又道,“另外,讓人暗地裡保護寧嬪。”

倘若寧嬪再來一出服毒自盡,這事兒……

就真的沒戲了。

晚晴面色一正,瞬間明白了徐娉兒話裡的意思:“娘娘,奴婢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