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呃,怎麼說呢?

泰昌一看他們這表情,不由好奇道:“怎麼了?這薛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倒是給朕說說啊,德輝,你先說。”

鄒維璉聞言,只能無奈的拱手道:“皇上,薛貞這人,真有點讓人難以啟齒,他有個很不文雅的外號。”

泰昌不由追問道:“他外號叫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鄒維璉尷尬道:“皇上,那就請恕微臣無禮了,他的外號叫薛牌坊。”

呃,這外號!

泰昌不由皺眉道:“是做了biao子還要立貞jie牌坊的意思嗎?”

唉,實在是有失體統。

鄒維璉只能無奈的解釋道:“是啊,皇上,此人極度無恥,別人是爭功,冒功,他卻是幹了壞事還想盡辦法給自己表功。”

這行事作風,跟此次商州災民造反一事好像有莫大的關聯啊!

難道,商州災民造反就是這傢伙激起的,然後他直接剿殺那些災民請功?

泰昌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如果真是這樣,那西北真要大亂了。

要知道,鄖陽撫治可是管著西北五道八府九州六十五縣的軍民事務!

他想了想,又問道:“自梁,他可曾犯過什麼事,都察院有記載嗎?”

曹於汴連忙拱手道:“皇上,此人擅於瞞上欺下,掩過飾非的本事不是一般的高,所以,他所犯之事大多沒有被查出來。不過,他萬曆朝最後一次犯事卻是被逮到了。”

泰昌不由追問道:“他犯的什麼事?”

曹於汴不假思索道:“萬曆四十三年,薛貞巡按湖廣,助地方上的貪官汙吏把上告他們的清官全給辦了,回京之後,他還表功,收拾了多少多少貪官汙吏,結果,被時任刑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御史的李鋕李大人給查出來了,直接將其罷官削籍!”

這都被罷官削籍了,還能復出,那就只有一途了。

泰昌頗有些無奈道:“他也是魏忠賢的乾兒子?”

曹於汴還是不假思索道:“是的,皇上,他認了魏忠賢當乾爹不久就被擢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並且很快就外放鄖陽去當撫治了。”

唉,這都什麼東西啊!

泰昌不由悠悠嘆息一聲,隨即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這下真是麻煩了。

這薛貞到底在鄖陽胡搞瞎搞什麼?

泰昌這會兒真有點頭大了,從鄒維璉和曹於汴所說的情況來看,這薛貞還不知道勾連了多少地方官員呢,直接將其撤了都不頂事啊!

這個時候,他不由想起了戶部尚書吳淳夫所說過的話,撥付陝西的賑災錢糧根本就沒入戶部的庫,想要貪到手,必須跟地方上的官員串通好才行!

看樣子,閹黨也不是鐵板一塊,魏忠賢的乾兒子之間也在內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