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新郎官不一定要親自下江南接,但以景釋榕的性子,肯定要親自過來的。

不然瑩姐兒頭一次一個人出遠門,他說什麼都不會放心的。

這不,這會他拿著成績冊子,看似在寫成績,腦子裡卻在想,“這幾月我曬的這麼黑,臉上面板都皸裂了,也不知道這副醜醜的容貌瑩姐兒會喜歡不?”

以往他在外面風吹日曬都沒覺得什麼,破皮就破皮,曬黑就曬黑。

反正回到家,或是冬季的時候,他就白回來了。

偏偏這次連續在軍營待了小半年,每天都要時刻監督那群臭小子,不然訓練程度就不能進步。

這陪練的精神,讓那群原本不服氣的兵崽子們都已經甘拜下風了。

大家如今都很能吃苦,也敢拼敢跑,多虧了祁袁銘跟景釋榕的刻苦栽培。

皇帝曾經來巡視過一次,見效果不錯,這才同意放景釋榕下江南去接花轎。

一開始皇帝是不同意的,景釋榕聽後也不反駁。

他不是祁袁銘,會跟皇帝大聲反駁,觸怒皇帝。

他反抗的時候都是暗著來,你不同意就算了,那我就倒地不起給你看。

於是人家第二天就病了。

第三天就起粗來了。

第四天就吃不下飯了。

第五天就日漸消瘦了。

皇帝看他這副死樣子,氣的要死,又不能說什麼。

畢竟人家當時也沒當著他的面反駁他,更沒有任何表現出對他不滿,而且還乖乖應下了。

誰知道這臭小子居然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還跟他來陰的。

明明他拒絕他下江南的時候,這小子一臉無害,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不滿。

但轉眼人家就給你倒下了,還是真說昏就昏的那種,你還能說什麼?

總不能去質問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若真的問了,人家說一句“不是”。那他不是更要氣死?

皇帝真是怕了他了,直接大手一揮,給了他假期,讓他趕緊滾去把新娘子娶回來,省的他再跟他無聲做鬥爭,能讓他減壽十年。

祁袁銘也沒想到這傢伙說倒就倒啊。

明明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下一秒就昏迷不起,嚇死人了好嗎。

景釋榕嘿嘿一笑,難得露出笑臉,“沒事,我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