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到自己一會兒還要用到牢頭,穆星河沒有發作,只是淡淡的說:

“現在知道這個金牌是幹嘛了吧?”

那疤痕獄卒趕忙下跪道:“大人,小人知錯,有眼無珠,不認識金牌。”邊說邊抽自己的大嘴巴子。

穆星河沒有再理他,看著牢頭道:“我現在要去提問裡面一個犯人,你帶我去。”

牢頭趕忙站起身來,帶著穆星河就進入了牢門。

牢頭諂媚的討好穆星河,邊走邊說:“不知大人此行來找哪一個犯人,您在我的房間等吧,我這回去把犯人押過來,免得大人再來回跑了,那樣費事。”

“不必了,此事關係重大,我必須親自審問,交給別人我可不放心。你就在前面引路就好了,記住,我要找的是,穆星河駙馬的丫鬟,那個被判死刑的絮兒。”

牢頭聽完穆星河的話,一臉難以置信:“大人,您這麼晚了找這個人幹嘛,她只是一個普通丫鬟,就是駙馬的下人,根本不值得大人您來跑一趟。”

穆星河不耐煩道:“讓你帶路就帶路,你自然不知道此事幹系重大,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此事絕密,如果有人洩漏半點風聲,只怕你們這些人也活不了。”

“啊?”牢頭與身後的獄卒皆是一驚。

穆星河心中暗笑,但臉色如常,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們還是少打聽為妙,這個絮兒表面上是丫鬟,其真實身份不得了,就連公主對她都是三緘其口,可見其背景之深,交往之廣,你們平時在牢裡可得對她好一些了,不然可是容易出大問題了。”

那疤痕獄卒不解,輕聲道:“這不可能吧,有這麼邪乎嗎?這個小丫鬟已經被判了,不日問斬,她家人也都被流放了。還能有什麼背景呢?”

見自己吹的牛被揭開,穆星河不慌不忙,接著說道:“哼,說你不懂就是不懂,你真的以為她只是一個小丫鬟嗎?她其實是皇后娘娘的乾女兒,再加上她牽連的案件複雜,牽扯人多,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讓她關進來,先堵了眾人之口,現在我來了,就到了有死而生的情況下了。”

眾人皆是一聲:“原來如此。”

只有穆星河心中暗笑,臉上卻為難道:“糟糕,我把什麼事情都跟你們說了,現在可如何是好,如果真的把訊息洩漏下去,你們出了事怎麼辦,關鍵連累到我怎麼辦,哎呀,這可糟了。”

說完還捶胸頓足的後悔,順便用餘光看著眾人的反應。

牢頭率先道:“大人只管放心,我們今天什麼也沒有聽到,大人也什麼也沒有說,如果從大牢裡有人把訊息洩漏出去,必要他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其餘兩個獄卒也紛紛賭咒。

忍著笑意聽完這幾人發出的毒咒,穆星河樂不可支,可臉色如常。道:“好了,相信你們了,帶我去看她吧。”

在眾獄卒的帶領下,穆星河來到了關押絮兒的牢房,穆星河看到絮兒破衣拉撒,頭髮亂糟糟,雙眼緊閉,蜷縮在角落。

看到這裡,穆星河的心裡像被刀子紮了一般的疼,可還得忍著,不能被旁邊的人發現破綻。

於是穆星河忍著心態,道:“你就是絮兒嗎?”

絮兒依舊閉著眼睛,根本不搭話。

穆星河接著道:“睜開眼睛,回答問話,不然我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絮兒不屑的睜開眼睛,撇了一眼穆星河。

隨後又將眼睛閉上了。

“哎呀,這個小丫鬟,你還真是猖狂啊。這牢房也是的,這麼陰暗潮溼,感覺給這個絮兒換一個乾淨的牢房,對你母親多好,就對絮兒多好,聽見了沒,牢頭。”

聽了穆星河的話,牢頭趕忙稱是,邊說邊鞠躬,生怕惹到了穆星河。

“咳咳,”

穆星河咳嗽一聲,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臉,期盼著絮兒可以睜開眼睛看看,這塊由她親手繡制的手帕。

不知是穆星河的期盼起了作用,還是絮兒聽了這話感覺好笑,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眼穆星河。

隨後猛的坐起身來,看著穆星河手中的手帕。

“嘿嘿,看來你還不傻嗎?知道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嗎,外面有人在為你們的事情用勁,你放心吧,你父母和你,都會出來的,不管早晚,遲早都會沒事。你乾淨好好活著,這麼蓬頭垢面,只怕你家少爺也會不開心的,知道了嗎?”

絮兒終於明白了眼前的一切,知道了眼前正站著的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少爺,自己的少爺沒有忘記自己,正在努力救自己,不禁淚眼婆娑道“我知道了,告訴我家少爺,絮兒會好好活著的。”

穆星河此刻也笑了,道:“這才乖嘛,我會告訴你家少爺的,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就找牢頭,好好休息,爭取早日脫離苦海。”

“好的,告訴我家少爺,絮兒一定會乖乖的。”絮兒笑中帶淚的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