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南唐騎兵揮舞著腰刀,策馬突騎上前就要來取周恆的性命。

幸好一旁的親兵猛地將周恆撲倒在地,躲過了這奪命一擊。

兩個親兵舞著佩刀護在了周恆面前,暫時抵住了這騎兵的進攻。

“大人,快走——!”

剩下的兩個親兵架起周恆就往外面衝去,周恆現在慶幸的是還好自己剛才落在後面,沒有進入的太深,現在還靠近南唐大營的入口。

南唐軍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營內潰散的南楚軍,自然而然的忽視了這小股往外突圍的南楚軍,周恆在這兩名手下親兵的拼死護衛下,奪路而逃。

雖然有少部分的南楚軍逃脫了,不過剩下被困在大營中的武衛軍和臨時徵發的壯丁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數千以逸待勞的南唐軍猶如餓虎下山一般,撲了向了徹底淪為獵物的南楚軍。

這八百武衛軍,加上一千臨時徵發來的壯丁,先是捱了一場箭雨,接著又是一片的混亂,哪裡能是這李弘冀手下洪潤二州嫡系精銳鐵騎的對手。武衛軍本就被徐威徐大將軍欠了半年的糧餉,此番若不是周恆許下了只要出城就再加半年的糧餉,要不也不會有這麼些人肯出來,此番徹底的混亂了,也顧不得那所謂糧餉,只想著保命要緊,而那一千的壯丁根本就是良莠不齊的,在後方搖旗吶喊還行,真的上了沙場立刻就回了原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南楚這上千的人馬,就這樣要麼成了南唐大軍的刀下的亡魂,要麼就拋了兵刃跪地求饒。

南唐軍頃刻間又重新控制住了大營。

主帥逃脫了,作為副將的陳逸之自然被南唐眾軍士重點關照,先是被按在地上結結實實捱了一頓拳腳,接著又被用拇指粗的麻繩給捆的結結實實的,這才被推到了李弘冀、李從嘉的跟前。

“吾命休矣——!!!”陳逸之閉上了眼,等了半天卻也沒有等到預想中的刀落下來。

睜開眼一瞧,只見面前兩個身穿明黃色甲冑青年模樣的將領正在打量著自己。

見陳逸之睜開了眼,其中一人開口問道:“看你這身甲冑,應當還是一個不小的官吧。”

雖然之前在徐威面前畏畏縮縮的,不敢言語的,但這個時候面對南唐軍,陳逸之倒是頗為硬氣,梗著脖子道:“要殺便殺,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這般態度倒還真的出乎了李弘冀、李從嘉兩兄弟的意料。

“還真是硬氣,去把那位給請上來。”李從嘉對著身後自己的近衛說道。

聽到李從嘉吩咐,蔡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跟隨在皇子身邊已久的沈清河立刻會意,下去準備了。

看著南唐軍在這忙碌,陳逸之反正打定了一個主意,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投降,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哼——不管是誰,老子都是大楚的將領,生是大楚的人,死是大楚的鬼。休想要我投降!”

不一會兒,沈清河便回來覆命了,身後還跟著一人,奇怪的是這人穿的也是南楚的武將服飾,想來就是李從嘉要請的那個人了。

來人遠遠地一眼就認出了這地上跪著的敗軍之將,滿臉的驚訝。“這不是陳逸之——陳指揮嘛!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你是……”陳逸之見到來人也懵了,沒想到自打上次分別後,兩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李從嘉揮了揮手,近衛立刻押著陳逸之進了旁邊帳篷,接著對著來人拱了拱手笑道:“常統制有勞了,這位將軍還是有些被人矇蔽了,還需常統制開導、開導。”

常英笑了:“殿下,這等小事就包在在下的身上,這陳統制是在下的舊識。明日且聽在下好訊息便是。”說罷,轉身進帳去開始了勸降。

不知二人徹夜在這帳內密謀了什麼,第二日一早,陳逸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