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那名管事的掂了掂錢袋子,沒有計較就走了。

等那人走遠了之後李從嘉這才問道:“老爺子,你明明是在這面做工,為什麼還要給他錢?這到底是誰在給誰做工呀!?”

那老漢苦笑了一聲,拿起了破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碗水,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下去之後,哇的一聲舒了一口氣,這才對李從嘉解釋起來:“小夥子呀,看來你真的是才來的,這裡的水深著呢。你要說這是給誰錢?啊?當然是給官家錢吶。至於這個誰給誰做工?當然是也是咱們給官家做工。”

這麼說跟自己的想象是一樣的,那麼李從嘉越發的搞不明白了,這都是什麼事呀?

望著李從嘉那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老漢咂了咂嘴說道:“一開始的時候,不要說娃娃你想不明白了,就算是老漢我剛來這裡的時候也是想不明白的,你瞧瞧這裡就是想明白了。”

李從嘉順著老漢所指的地方看去,擼起了袖子,露出了裡面的胳膊,手背上一個烏黑色的。的痕跡。

這是……李從嘉啞然了。

“這就是被打的剛才要不是老漢及時給了錢,娃娃你剛才也會捱上,這麼一下子的呀!”

李從嘉下看到了那個痕跡再想到剛才那人揚起的棍子,頓時心中一陣後怕,自己雖然說此番帶了不少的護衛,但是那護衛因為自己的命令都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剛才若是棍子真的甩了下來,當真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自己說不得就要捱上這麼一棍子。

思索了一會兒,李從嘉這才開口問道:“老爺子,既然是給官家做工,為什麼不是官家給咱們錢,而是咱們給官家錢呢?”

那老漢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個破蒲扇扇著風,喘著氣道:“小夥子,老漢看你投眼緣就索性將這裡的關竅告訴你吧,也讓你好生曉得。這裡此官家並非彼官家。這裡的管事的可是這工部張侍郎的舅舅。所以咱們想要在這裡做工都得要好好的打點這位蘇管事。這樣子咱們每個月的工錢才能夠按時的發放,要不然的話,莫說得不到工錢,那樣子的棍子的說不得每天都得吃上一棍。然後這位蘇管事也會尋一個由頭就把咱們給攆了出去。小夥子不知道你是拖了哪裡的關係來這裡做工呢,但是這孝敬蘇管事可是不得少的。說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咱們在這裡做活都受著人家的管制呢。這裡是每天要給十文錢。這樣月底才能平平安安領到咱們的工錢。”

那老爺子在這裡做工,每個月能領到多少錢呢?李從嘉雖然對於這錢幣沒有十分的概念,但是這每天要交十文錢,一個月也有三百文了,想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說到這兒,那老漢臉色也有些陰沉了:“不瞞你娃娃說老漢在這裡每個月能做到八百文錢,小夥子你年輕力壯的,恐怕好好幹一個月,估計能拿到1000文的工錢呢!你瞧那蘇管事正坐在那裡喝茶呢。”

順著這老漢的指點,李從嘉循著視線望了過去,果然在百米開外的一個茶棚下面,一箇中年漢字真坐在那裡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一旁還有人在打著扇子扇著風,好不自在。

什麼?這話說的?李從嘉頓時就要站起來。這八百文,每個月就要給這個所謂的書款是三百文。差不多每個月小一半的錢就要平白無故的給了這個不幹事的蘇管事。這也太沒有天理了吧?

“真是豈有此理!這裡的事情真的沒有人管管嗎?”李從嘉這越說話聲音就要越大。慌得這老漢就趕緊把李從嘉一把拽了住坐了下來。左右四處望了望,趕緊起壓低的聲音,告誡起來:“娃娃你切莫惹事啊,來這裡做工都是好不容易託了關係來的,雖然每個月要給這蘇管事交三百文,但好歹還能落下來幾百文。嗯,一個月全家的吃穿總是有點著落的。再說了,人家有一個工部侍郎的外甥,這才是這是咱們能夠比得了的嗎?”

果然吶,這裡的水深得很。李從嘉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張浩想要把所有的工程都給攬過去,一下子就攬了八件事情過去,這裡有三百多號工人一天也是三千多文錢的進項,那麼一個月就是將近1萬文錢。

這樣剝削李從嘉當然是看不下去的。

“起來了,幹活了。”那邊一個管事的敲著銅鑼,在場地中間走來走去。大聲收著催促著在地上還歇息的這些工人都起身幹活。

“哎,就這麼快又要幹活了啦!”老漢抱怨了一聲將這破茶壺和茶碗藏到了木料的後面,也拍了起身拍了拍衣裳的灰塵,準備幹起了活。

李從嘉現在心中。憋著一股火兒站在這兒看著場地上這幾百人開始了幹起了活。

“喂,你在幹什麼?還不幹活,想幹什麼呢?”還真是冤家路窄,剛才來收錢的那一個管事的此刻正拎著剛才的棒子催促著地上的工人起身,正好看到了李從嘉站在這兒愣著神,什麼事情也不幹,當即就想起了剛才的那件事情,噌噌噌火就冒了起來。

揚起棍子,就作勢要打。

李從嘉哪裡能受得了這個?剛才那自己是沒有防備,現在還敢來打自己還真的當自己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吶。

噌的就像後面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冷著身說道:“你想幹什麼?”

那管事的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敢反抗,還敢質問自己想要幹什麼,冷哼了一聲,拍了拍手中的棍子,指著李從嘉的鼻子說了起來:“你說想幹什麼?本大爺讓你瞧瞧這棍子的厲害。”說著,揚起棍子就往李從嘉這邊揮了起來,有了準備,李從嘉哪裡能夠讓他得逞,往右邊一閃。就這個棍子就撲了個空。那人剛想繼續追趕過來,卻忽的發現自己的棍子根本就動不了了,抬頭一看,只見身後一個面目猙獰的漢子,正一把抓住了自己手中的棍子,難怪自己根本動彈不得,想要用力抽回棍子卻根本沒有辦法。

“去你的——!”那漢子撐地將棍子一拔,管事的手中的棍子就得脫了手,又重重的捱了一腳,跌在地上。

“卑職護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陳逸之二話不說就跪下請罪,生命威脅,這還不趕緊請罪還等著什麼。

那面沈清河等護衛也都紛紛趕到跪成一圈。

李從嘉笑了,有了這些手下的到來自己現在還怕什麼!?開始負著手環視整個場子。

那剛才參與迎接著管事,現在也跪在了地上,臉上的汗直流,堂堂鄭王殿下在自己的場子被人威脅,傳出去自己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