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了第一個楔形標誌之後,幾乎每一個分岔路都會有那個不起眼的標誌。

肖恩能感覺到,由於他們三人的靈力波動更大,所以剝皮者是跟著他們三個來的——如果茉莉在通往出口的路上沒有遇到其他威脅的話,那麼她現在就算安全了。

幽深的黑暗之中,肖恩三人看見前面有一點明明滅滅的光芒。像是一團鬼火,又像是某種散發熒光的植物。

肖恩三人跑到了那微弱的光芒處。石牆上,有著一道拱門形狀的深溝,那冷色的熒光就是從深溝之中瀰漫出來的。

拱門的中央位置,石牆上有著一個凸起的、銅製的迷宮標誌。

“代達羅斯基金會的標誌,應該就是這裡了。”威爾試著將手放置在了那個標誌上。

感應到了人類的脈搏和體溫,迷宮標誌下隱藏著的精巧機關被啟用了,標誌開始旋轉起來,石牆內發出沉悶的響聲。

石牆後退了一段,可以供人進出。由於機關的觸發,門內竟然蓬蓬地燃起了一些火光。閃身進去,肖恩看見一盞盞造型古樸的雕花油燈被依次點亮。

“這個迷宮的歷史起碼在兩百年以上,沒想到這些機關竟然還未失效。”肖恩對於神秘的“代達羅斯基金會”多了幾分敬畏。

這個石室約有五十平方米的大小,有十二盞油燈照亮,正面的牆壁上,描繪著幾幅壁畫。牆壁下,擺放著桌子櫃子,以及一些似乎被蠟封起來的罈罈罐罐。

肖恩在檢查室內的時候,威爾和月光找到了內側的機關,將石門關上了。石門約有二十厘米厚,但他們並不寄希望於它能擋住剝皮者。

幾幅壁畫分了順序,肖恩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魁利安人從墓穴之中找到了也許是在祖先時代就存在過的剝皮者的遺骨……

“他們用薩滿法術,將遺骨復活,將剝皮者作為了部族的守護神……

“原住民和新移民的軍隊起了衝突……

“剝皮者為了復仇和守護,展開了針對新移民的獵殺……

“一些強大的人擊敗了它,但無法消滅它,將它困在了迷宮之中,並修建了大教堂以聖父基恩的力量震懾它……”

肖恩吸了口氣:“大教堂和迷宮是同時修建的,那麼溫斯頓之前的牧師為什麼沒有提起過?關於這個收容迷宮的,如此重要的資料怎麼會斷了傳承?”

解讀壁畫和產生疑問,肖恩是在數秒間。威爾指了指壁畫下那些用蠟封住的罈子和罐子:“資料應該就在這裡面,全部開啟吧!”

三人動手拆封壇罐、拿出經過特殊處理的皮質資料的同時,肖恩一直延伸出的靈質,感受到了剝皮者的接近。

它有著極其靈敏的感知力,對迷宮也非常熟悉,所以剝皮者幾乎沒走彎路地一直緊緊跟隨。

肖恩腮幫肌肉鼓起:“它離這裡已經不遠了,十分鐘之內就能抵達!”

肖恩用袖子橫掃掉桌面的灰塵,將已經拿出來的皮質資料攤開,藉著油燈看了一眼。

不知什麼動物的皮上,用黑色墨水書寫的文字,不是萊昂文,也不是希伯爾文——是一種肖恩從來沒見過的符號文字,它的書寫方式,似乎是立體的。

肖恩翻開了另一張,發現同樣是這種文字。再翻一張,仍舊如此……

他渾身冰涼地搖了搖威爾:“這什麼文字?”

威爾低頭一看,臉色一下變得鐵青:“這是代達羅斯的密文!”

肖恩的靈質能感覺到,此刻,剝皮者四肢並用,像一隻瘦長蜥蜴般在石牆上快速接近,那隻指甲如同剝皮刀的巨爪在它身後晃盪。

肖恩眼睛睜大了,熱汗與冷汗齊流:“密文?你懂嗎?”

威爾木然地捧著皮紙,眼神呆滯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