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拿到筆記本,不能再浪費時間!

亞瑟踏水而走,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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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這裡似乎結束了。

肖恩等人面前,篝火燃燒著。

沒人責怪亞瑟竟沒有嘗試解救那些受困的報喪鳥,畢竟,他已經了卻斯特拉的遺願,再在那裡停留,恐怕會眼看一片大好的形式惡化。

永遠不該忘記的是,他們此刻是在拉萊耶。任何行差踏錯都可能導致萬劫不復。

都知道亞瑟的作為是明智的。但此刻每個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畢竟,想到那裡囚禁著如此之多的死訊和遺言,就讓人心碎。

那些可都是凋亡在這裡的探秘者。如果那些悲歌鳥能返回的話,不知將結案多少失蹤任務,多少懸空多年的心能夠落地……

“起碼,咱們應該可以安全離開了。”音樂家永遠都會嘗試解救任何一種氛圍,月光想翻過這一篇。

“不對。”肖恩望向了亞瑟,“你還沒說完。”

“怎麼呢?”亞瑟笑笑著看向肖恩,那眼神彷彿是在看年輕了十歲的自己。

肖恩指了指亞瑟的手背:“你在用瀆神罪瞄準伊索托亞之前就已經開過一槍了。”

“所以,永遠不要對徹悟者有所隱瞞,對嗎?”亞瑟笑道,“好吧,雖然不太想承認,故事確實沒有那麼簡單地結束……

“我必須承認我犯了個錯誤。”

“什麼錯誤?”

“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試想,如果只是聲東擊西就能偷走筆記本的話,為何這個任務會懸置幾十年?”

眾人沉默。

“沼河中那個東西沒那麼簡單——與其說它是河中的棲息者,不如將它看作那條泥沼的意志。並不是有個物體在河中游動巡邏,它的意識其實遍及整個沼河,隨時如電流傳導到任何地方,然後及時凝聚出自己的軀體……

“這樣的反應速度才足夠擔當環繞拉萊耶的守衛,是不是?

“總之,我的速度夠快了。但消滅了盜金團一行後,它仍然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追了過來。

“直到我親眼目睹它的時候,我才知道它是誰……”

亞瑟清空了那瓶朗姆酒,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在早期的調查報告中就有所提及,曾被囚禁海底的克魯維坦在海中創造了兩名從者——大袞和海德拉爾。

“我沒想到,沼河中的那傢伙,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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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岸上落地,亞瑟轉頭便看見遠處的沼澤拱起一座山丘,滾滾而來。

他聽到了之前那種讓人胸口發悶的聲音。隆隆震動,像是水底發生了塌方。

偵探以最快速度離開現場,殘留的靈視看見,渾濁水底有一個巨大的頭骨冒了出來,頭骨下的軀體湧出,如同淤泥和綠色膠凍的混合體……

海德拉爾脫離了沼河,怒吼驚人,發誓要讓樹上多出一個不歸的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