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

“還請父親明察,必是二哥嚴刑逼供孩兒的臣屬!”

“孩兒如何敢行大逆之舉?”

“孩兒沒有,孩兒冤枉!”

在李元吉喋喋不休的辯解中,李善找了個空暇,好心的告訴李元吉,“齊王殿下,在下與沮原橋生擒宇文寶,並在橋側尋覓到了被截殺的信使屍首,宇文寶已然招認。”

蕭瑀冷聲道:“清繳叛軍之時,在山後小道中擊殺生擒數十甲士,其中有六人乃是齊王府侍衛。”

李元吉終於住了嘴,眼神呆滯像個傻子一般跪坐在地上,不是說即使沒有成功,也不會引火燒身嗎?

不是榮九思、李思行都認為封倫的計劃完美無缺嗎?

怎麼會這樣?!

“不辯解了嗎?”李淵嘲諷的低頭看著這個最不成器,有著與能力不符的野望的兒子。

李元吉突然撲了上去,抱住了李淵的腿,嚎啕大哭道:“父親,孩兒絕不敢行大逆之舉,是大哥,是大哥非要殺了二哥,孩兒是被逼的。”

李善登時刮目相看,李元吉這個蠢貨倒也不是特別蠢啊,將自己與李建成掛上鉤了。

“父親,孩兒依附東宮已久,若是二哥入主東宮,他日登基稱帝,孩兒必然身死。”

蕭瑀無動於衷,他對李淵很瞭解,自己這位表兄看似是個婆婆,但實際上心腸一點都不軟。

的確,已經基本查清了所有事的李淵哪裡會信李元吉一滴半點,要知道當日叛軍攻得翠微殿搖搖欲墜,自己親身上陣,若不是蘇定方相幫,自己此刻已經魂歸地府了。

“朕可以不殺你。”李淵任由李元吉抱著自己的右腿,慢條斯理的說:“畢竟楊文幹是太子門下。”

“朕也可以讓二郎發誓不殺你。”

“父親……”

“為什麼?”李淵嘲諷道:“因為你無能,二郎雄才偉業,他不會如隋煬帝楊廣一般,別說你,即使是太子他也可以不殺。”

李淵伏低身子,盯著李元吉的雙眼,“以你的才能,絕難行此舉。”

“楊文幹謀逆,前後安排精巧,時機恰到好處,若非懷仁恰巧撞破,如今你應該與大郎開戰,爭奪帝位,說不定還能佔到上風呢。”

“說!”

“是誰在替你謀劃!”

李善悄悄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帳篷口子上,蕭瑀與孫伏伽立即跟著往後退,三個人都是聰明人……呃,或者說在李善暗中的引導下,很早就發現了封倫的影子。

封倫是當朝宰輔,又是天策府的司馬,是秦王一脈的中堅力量,甚至是秦王一脈在朝中最強的臂助,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替齊王謀劃謀逆呢?

肯定有著什麼特別的原因,李善雖然好奇,但也不得不做個樣子。

片刻之後,李淵幽幽的聲音傳來,“果然是封德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