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信目光閃爍不定,“太子、秦王奪嫡日久,必有勝負,裴弘大投入東宮,懷仁投入秦王門下,無可厚非。”

“絕不可!”李善正色道:“有平陽公主在,若他日太子登基,即使裴弘大發難,小侄至少安全無虞,但若投秦王,只怕他日闔家歸西!”

如果這場奪嫡之爭,最終以李建成勝出而落幕,這位太子必定會血洗秦王一脈……即使他不幹,齊王也會幹,即使齊王不幹,東宮幕僚也會幹。

如果李善投入秦王府,裴世矩只需要一句話,就能順理成章的砍下李善的腦袋,消除所有的後患。

但如果李善始終保持中立,以其的功勳,加上平陽公主的支援,即使是裴世矩、裴寂聯手,登基為帝的李建成也最多隻是將李善驅逐或罷官,至少不會被砍下腦袋。

崔信也想得通這個道理,遲疑道:“秦王軍功蓋世,威望如此之高,但太子未有失德之舉,奪嫡之爭,秦王勝算不大。”

特麼好話歹話,正話反話都讓你說完了……李善暗暗腹誹,笑道:“聖人康健,裴世矩已然年邁……”

崔信長嘆一聲,“是啊,裴世矩已年過七旬,何苦來哉?”

翁婿倆的視線在空中撞了撞,各自移開,兩人以言語互相試探,都沒發現什麼漏洞。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階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