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確實是這樣做的,能不招惹強敵就不招惹,能苟就苟,能跑就跑。

可眼下的局面是,他們偽裝的身份已經得罪了強敵,再用這個身份,就會招來追殺,不符合他們猥瑣發育的既定路線。

可若是揭下面具,用他們本來的身份,那麼可能會招惹來劉家的強者,雖說大乘期強者他們現在無懼,可誰知道劉家家裡究竟有幾個渡劫呢?

雖說劉乃翁現在還在荒漠“鎮壓”著魔族,那萬一人家再派一個渡劫,或是去別的家族,火家、開天劍門之類的,再請一個渡劫過來,再喊上幾十個大乘,那還打個屁啊。

這等於是之前的偽裝全部都白費了啊。

萬雷和方小雨倆人,苦思冥想著,到底要不要撕掉面具,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因為撕掉面具的話,也就是撕掉了他們最後一層偽裝,以後,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情,都很難再去逃避了,都得去面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還有個問題就是,眼前這個老頭雖然不怎麼可信,經常賣自己,但人家是信任自己的。

是的,信任和出賣並不矛盾,能出賣的人,一般都是比較信任的人。

不信任的人,人家都不信你,你咋賣?

如果自己當著老頭的面撕掉面具,那人家會怎麼想?

肯定會認為,自己真的是騙子,一直都在騙人家。

不騙人家,你為什麼要偽裝?

那既然騙了,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是接下來去騙離昧仙?去害離昧仙?那老頭怎麼可能還會帶著他們去找離昧仙呢。

萬雷和方小雨對視了一眼,二者太熟悉了,夫妻倆心意早已相通,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心中所想。

很棘手啊,不好辦啊。

該怎麼給老頭解釋偽裝的事情呢?

然而,就在這時,老頭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老苟,突然紮起了馬步,接著,雙手猛然出拳,打了空氣兩拳後,雙手快速變幻,像是一套組合拳。

一套打完之後,老頭立刻站直了身體,雙目禁閉,雙手向下壓,做了一個收手式,又像是氣沉丹田,總之,給人一種“哇好厲害一看就是高人大師”的感覺。

最後,老頭抬起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了一陣後,竟然揭起了一層“面板”。

那層面板在他手中緩緩向上揭起,彷彿一層臉皮一般,在被硬生生的撕下來。

這個過程,很痛苦,老苟疼得是呲牙咧嘴,不斷的抽搐呻吟,終於在一分鐘之後,才將臉上的面具給完全揭了下來。

老頭露出了真面目,之前的他,是一個很喜慶的白胖老頭,跟個彌勒佛似的。

揭下面具後的他,雖說還是個老頭形象,但卻比之前顯得乾癟了很多。

臉色皺紋遍佈,眼睛渾濁,面板暗黃,還有著許多老年斑,乍一看上去,給人一種行將朽木的感覺。

這個長相,和之前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那個通紅的酒糟鼻。

“看什麼看,老夫這麼老了,還不許扮的嫩一點啊,搞不好還能騙幾個老太太呢。”

老頭揮著手裡的面具給自己扇著風。

這個面具,做工一點都不遜色於萬雷和方小雨的面具,二人不是沒有神識打探過老頭,居然沒有發現絲毫的端倪。

“道理我都懂,可你撕面具之前打的那一套組合拳是什麼意思?是這個面具的啟動咒語?還是什麼特定的招數?”

萬雷還處在震驚之中。

“沒什麼用啊。”

“沒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生活,需要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