玊寧王府書房,許重熙從袖口摸出一封信。

“這是徐紹宸私下裡寫給國子監祭酒,莊康的信,我趁他不在府裡,偷偷拿來了。”

徐紹瑋接過信,卻還沒來得及開啟,就又被許重熙抬手按住了。

“這是我的誠意,王兄能給我什麼?”

許重熙看了看信,又別有深意的瞥了徐紹瑋一眼。

“弟妹你怎能不信王兄呢,事成之後,本王自然會助你脫離九弟這個苦海。”

“王兄,我雖愚鈍不聰慧,卻也不是好欺負的。”

“那既是如此,這信弟妹還是拿回去吧。”

徐紹瑋起了斂容,故作無所謂的又將信還給了許重熙,眼睛卻是緊緊盯著書信。

“那便罷了,反正,這儲君之位不是非王兄不可。能幫我的人也並非只有三王兄,這不還有個五皇子樂安王嗎?你不要,總有人要。”

許重熙可不慣著他,只給出不切合實際的承諾,再用花言巧語嫁威逼利誘使她相信,併為其服務,最後定是不予兌現承諾。

空手畫大餅這種事,誰又不會呢?口說無憑,實打實的才是真。

徐紹瑋神色果然慌張了起來,若是樂安王揭發了榮軒王勾結大臣,拉攏朝中勢力的行為,父皇肯定會對徐紹容高看一眼,到時候便更加艱難了。

這個許重熙,不幫他就算了,還想著助徐紹容一臂之力,這怎麼能行?

“弟妹,我們有話好商量。”

徐紹瑋語氣軟了下來,那許重熙自然也沒必要接著那麼強硬。

“我手裡,可不止這麼一封信,王兄若是能讓我同徐紹宸和離。那些,可都是你的。”

給出的誘惑這麼大,許重熙就不信徐紹瑋不會動心。

“你容本王謀劃幾日,待到一切安排好了,本王就將你平平安安送出京都,絕不會牽連到你和許家。”

說著便又要拿回桌上的信,許重熙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茶杯扣在信上,緊緊壓住。

“不著急,那我就先等著,等到王兄辦妥了,我把這些證據,雙手奉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般不識抬舉。”

“我乃史官嫡女,九皇子嫡妻,榮軒王王妃,你能動我嗎?你敢動我嗎?”

“你……”

噎的徐紹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可也別不識好歹,同你合作,是我看得起你。少揣著人皮盡做些不是人做的事,腆著臉讓我幫你,又不肯幫我,你憑什麼?”

許重熙深諳其道,越是強硬些,徐紹瑋就越是不會懷疑。若是一開始便唯唯諾諾,想必徐紹瑋便更會蹬鼻子上臉,還會有所懷疑。

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外強中乾的人,永遠成不了氣候。

拿著信走人,還沒有踏出書房門,徐紹瑋就喊住了許重熙。

“口說無憑,那本王寫下來為證,這總行了吧?”

“我也不是不信任王兄,只是這心裡啊,總是不安的,王兄見諒。”

許重熙的場面話說的漂亮,徐紹瑋若是再接著介意下去,倒是顯得不厚道了。

憑證寫好了,洋洋灑灑百字。

許重熙拿過來一瞧:

榮軒王王妃徐許氏,獲悉九皇子徐紹宸勾結朝中大臣後,向本王揭發。

念其勞苦功高,本王特此承諾准許,徐許氏同九皇子徐紹宸和離,榮軒王之過不得牽連徐許氏及母家。

若是做不到上述承諾,本王願流放邊疆。

下面還有徐紹瑋的落款和印章,可以說是相當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