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跑的快,一溜煙消失在醫院門口,其實保安並沒有追,他壓根以為是一個撿垃圾的人,罵罵咧咧幾句以後,就叫來了保潔打掃這殘局。

魏俊孜往後看了看,沒有保安的身影,他一陣竊喜,放慢了腳步,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真實目的是去服裝店裡給自己置辦一身行頭,他伸手在路邊攔車,一輛黑色的賓士緩緩的停了下來,魏俊孜納夢,這車也開始搶滴滴的生意了,車窗戶搖了下來。沈強的頭伸出窗外,一隻手搭窗戶邊上,瞅了一眼魏俊孜,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喲,這不魏總嘛!你不會連輛代步的車也沒有了吧!要搭車嗎?我說不定會送你一程,哈哈哈,我真替你感到難為情,瞧你這身穿著,你居然還在醫院翻垃圾桶,哈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這是有史以來聽過最好的笑話,我可以笑上幾十年,還聽說連你老婆也不要你了,你可真是一個天大的悲劇。”

魏俊孜像只狂怒的瘋狗撲向車窗,揮起拳頭砸了過來,說是遲那是快,在拳頭揮過來的時候,車窗戶已經關上了,嗡的一聲,車已經開出了好遠。

魏俊孜抬起腳一腳踢在路邊的樹上,腳上的一陣疼痛襲來,他疼的直咧嘴順勢蹲在地上,但他的怒氣還未消,抬起手砸在水泥地上,手上的皮破了,滲出了殷紅的血。

“先生,你要幫忙嗎?”一個甜蜜的女人的聲音傳來。要是往常魏俊孜看到美女,一定會找各種理由靠近對方,但這次,他這等狼狽像,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低著頭怒吼:“滾,離我遠點。”

女人踩著高跟鞋,“鐺鐺....”的往前走了,嘴裡唸叨一句:“神經病”

魏俊孜從地上站起來,他認為這一天不幸遭遇,都是因為他穿的這身行頭,所以他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魏俊孜一開啟門一屁股坐上去,半天也沒有說話。

“先生,您去那裡?”計程車司機問道。

他經常自己開車,坐車也是司機開,他基本上已經忘記打車時還要告訴司機,他要去那裡。

他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但還是忍了,給司機說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路上基本不堵車,一會兒就到了他說的那個商場,他徑直上了,三樓是男裝專櫃,他經常買的那家店也在這裡。

魏俊孜像平常一樣走進他一直青睞的那家店,店裡總共有三個店員,一個在櫃檯上算著什麼,還有一個經常為他服務的店員小美,長的很甜美,他每次都是找他買衣服,此時正在那邊整理衣服,另一個站在門口,主要是迎賓,一般客人進店時會說,歡迎光臨之類的話。

魏俊孜看到這家店很親切,好像回到家一樣,他邁著大步子往裡面走。門品的迎賓像沒有看到他一樣,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一肚子氣,他走到冬裝那邊,平常熱情的小美,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專心疊著衣服。

魏俊孜氣的冒火,他平時沒少給小美小費,有時候還會請她喝個咖啡什麼的,甚至有一次還請她吃了大餐,她這種態度他實在不能忍。於是大聲的呵斥道:“你們的店員都死光了嗎,幫我拿幾件衣服,我要買衣服。”

小美緩緩的抬起頭,不耐煩的說:“先生,我們家的衣服可不便宜,最便宜的一件1000多。”

魏俊孜一張卡摔在地上:“老子,又不是沒有錢。”這張綠色的農行卡躺在地上,很是扎眼,而這張卡恰恰就是王青芸給魏俊孜的那張卡。

小美立馬躬身撿起銀行卡,遞給魏俊孜“對不起,先生,我剛才再忙,我馬上幫您拿衣服,請問你是在上衣,還是褲子?還是羽絨服?”

“都要。”魏俊孜終於找到了點做人的尊嚴。說話也有了底氣。

等魏俊孜從服裝店裡出來的時候,儼然變了一個人,西裝比挺。皮鞋擦的鋥亮,外邊那件黑色的中長款大衣更是增色不少,魏俊孜個本來就高,這樣一穿顯得更高了。他出商場和回醫院的路上,感覺好多人都向他投來友好的目光,他越堅定的相信,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了。

豆豆病房裡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