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孜凶神惡煞的撲過來,抬起兩隻手,就想捏李思伊的脖子,李思伊一閃身,一把推開魏俊孜,向法院門口跑去。魏俊孜緊追不捨,他氣的牙癢癢的,這個賤女人,曾經花他的錢,間接的破壞他的家庭,現在又要害的他身無分文,他非殺了她不可。

他蹬蹬的跑上樓梯,看著前面扭著屁股爬樓梯的李思伊,他要是能夠的著的話,一腳非把這個賤人踢飛不可,魏俊孜眼看著已經來不及了,李思伊閃身進了法院的大門。

魏俊孜狂怒的連連跺腳,一不小心一隻腳踩空了,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他嘴裡飆了一句“媽的”。

法院裡進進出出的,都是西裝格律的律師,魏俊孜剛才詭異的動作,在別人看來,太有失身份了,魏俊孜感覺到有異樣的眼光朝自己掃射過來,他連忙收起自己那一副失態不得體的舉止,不自覺的撩了一下頭髮。

他此刻的心情只有兩個字“仇恨”,恨的牙癢癢的,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他,一股刺眼的陽光灑在他身上,他覺得這陽光也是來羞辱他的,甚至那狂怒的風也是衝著他來的。老趙之前跟他約定好了,只要讓出股份,就不再追究,李思伊拿了20萬,也說以後要好好的,然而老趙那個老狐狸翻眼就不認人,這是要將他逼上絕路,李思伊又何嘗不是,他邁著沉重的步子向法院大門走去。

今天雲淡風輕,雖說窗外依然是狂吼的西北風,但病房裡一股溫暖的陽光照進來,透過玻璃窗戶,照在桌子上,灑在床上,溫暖而詳和,王青芸迷縫著眼睛審視著這股溫暖的陽光,她感覺好多了,小腿手術已經做完已經有5天時間了,很順利,頭部的傷,只要情緒穩定,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大問題,用不了多久也許就可以出院了。

“青青,看我給你拿什麼好東西了?”沈秋雯推開門,手裡捧著一大捧鮮花,凍的紅紅的臉上兩隻甜甜的小酒窩。

王青芸轉過臉,一股花香味飄進她的鼻腔,甜到她心裡,她不由得脫口而出:“真香。”

沈秋雯抱著花湊近王青芸,笑著說:“青青,這一大捧花香全給你。”

王青芸欠起身,鼻子湊近花,貪婪的嗅著。她好久已經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她一度以為自己的人生降到了冰點,一無所有,連她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要罷工了。她一直對騎腳踏車遭遇車禍,耿耿於懷,這跟喝涼水鑽牙縫有什麼區別,為什麼偏偏是她遇上了呢,她真的是倒黴到家了,什麼壞事都被她趕上了,被出軌,被離婚,.....一連串的災難,甚至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人失去太多之後,擁有一點點似乎好像擁有了全世界,而王青芸此刻的心情就是這樣。她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她感覺到了生命的可貴,也知道了只有活著才能做更多有意義的事,她慶幸她還活著,她的身體不久之後也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她又看到了希望,就像陽光透進窗戶,帶著溫暖的希望一樣。

王青芸回過神笑著說:“青青,有你在真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沈秋雯笑懟:“王青芸,你一大早上的,就說這麼肉麻的話,我雞皮疙瘩都起了。”

沈秋雯說的輕描淡寫,主要是怕王青芸有心理負擔,她已經承受的夠多了,再說了她一生就王青芸這麼一個知已,她在難中,鼎立相助那是必須的。

王青芸仰起臉笑,眼睛裡有淚光在閃爍,那是幸福的淚光,是感激的眼淚,是重生後對以前那些‘齷齪’生活的鄙視。

此時王青芸的手機響了。沈秋雯連忙拿過手機,遞給王青芸:“青青,你的電話。”

王青芸好久已經沒碰手機了,有什麼事都是沈秋雯幫著她處理,她都已經不習慣有手機的生活了,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是教導主任打過來的電話。她趕緊點了接聽鍵。

“王青芸老師,身體恢復的怎麼樣?”教導主任沉悶的男低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王青芸連忙回:“現在好的差不多了。”她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只是得了一個小感冒一樣。

“那就好,這段時間一直忙沒顧上,一會兒和幾個老師代表學校去醫院看你。”教導主任直接了當。

“主任,不用了,那太麻煩了,我.....”王青芸不知道後邊接什麼,她對那些學生有虧欠,她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那還能麻煩老師來看她尼!

“好了,王老師,就這麼決定了。”教導主任做慣了領導,說話的方式帶著命令的口氣,不容別人質疑。

王青芸也連忙說:“那感謝學校,也感謝學校領導對我的關心。”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沈秋雯心裡不是滋味,上次教導主任打來的電話是她接的,聽教導主任的意思是想讓王青芸早點去上班,但她沒有告訴王青芸,現在再說會不會有點晚了,會不會對王青芸有什麼影響。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但願她善意的謊言,不要給王青芸造成什麼困擾,還有她擔心的另一個問題是,王青芸為了做頭部的手術,剃成光頭的事,這兩件事,看來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但接受起來還是有困難的,尤其是第二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