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才從一樓走到二樓,她站在熟悉的家門口,眼淚往外湧,她抬起手,想敲門,又放下了,又抬起來了。最終還是敲了,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家裡人能聽到她敲門嗎?

她使勁的在門上敲了幾下,沒有任何動靜。又抬手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打了她嫂子的電話。響了好久才接了。

王青芸迷迷糊糊的說:“夢夢,怎麼了,大半夜的你打電話,出什麼事了嗎?

張夢哭著說:“嫂子,我在家門口,你給我開下門。”

“啊!你稍等會兒,我馬上開。”

張夢按掉了電話,神情落寞的站在門口。

不一會兒門吱嘎一聲開了。

張夢哭著撲上來:“嫂子。”

“你這是怎麼了,快進屋。”王青芸一邊拉著張夢,一邊把箱子也拖了進來,關上了門。

“到底怎麼了,夢夢,走先進屋,別把爸也吵醒了。”王青芸說。

王青芸和豆豆住的是張夢以前的屋子,豆豆此刻睡的很香。

王青芸拉著張夢進屋,趕緊關上了門,抬起頭問:“夢夢,到底怎麼回事。”

“嫂子,我完了,我已經離婚了,什麼都沒有了。”

“啊,你說什麼?”王青芸震驚。

“嫂子,任譯是個騙子,他....哎。我跟秦守離婚了。”張夢一邊哭一邊說。

王青芸拉著張夢坐在床上:“你別哭,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張夢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王青芸說了一遍,說到傷心處,聲淚俱下,哭到不能說,過一會兒又說。王青芸聽的怒氣攻心。

兩人女人大半夜,說一會兒,罵一會兒,哭一會兒,就這樣熬到了天亮。

張夢還不讓告訴她媽這些事情,怕加重她媽的病情,也不讓跟她爸透露一個字,王個青芸也同意了。

早上王青芸早早的起來做了早飯,伺候著一家子吃了,她送豆豆上學,然後去上班,張夢用冰敷了一下自己紅腫的眼睛給她媽去醫院送早餐,

王青芸用腳踏車載著豆豆和張夢一起出門了。

“夢夢,你好好的,沒什麼大不了的。”王青芸騎起腳踏車,轉眼跟張夢說。

張夢只回了一個:“嗯。”。不忍又能怎麼辦呢,事情已經這樣了,她現在迷迷糊糊,頭都有點昏,在路邊等了好久才打到一輛車。

王青芸載著豆豆,往幼兒園趕。

豆豆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拍打著兩隻腳,突然開口問:“媽媽,姑姑,為什麼哭了呢,她是怎麼了?”

王青芸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豆豆明白,大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遠不是小孩子能夠理解的:“豆豆,姑姑家裡出現了一些變故,她心情不好,所以就哭了。”王青芸儘量說的通俗易懂。

“哦,那好吧,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哭鼻子,可老師說男孩子最好不要哭鼻子。”豆豆把自己能知道的情況都說了。

“對呀,豆豆是男孩子,也長大了,不能經常哭鼻子。”王青芸順著豆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