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江把掃帚遞到了奶奶的手裡,整個人立馬就興奮起來了,有人要替自已報仇了啊!

“奶,別心軟啊,打死了算拉倒,他們敢藏著好吃的不給我和二哥吃,還敢動手打人,就是欠收拾,一屋子的醃髒貨。”

奶奶說過的,這個院子裡的東西,三房的人沒資格吃也沒資格用,他們活著就是為了給家裡幹活出力的,藏東西還敢打人,真是反了天了。

聽到丁大江叫喊出這樣的話,丁小白氣得身子都有些發抖了,一個七歲的孩子能罵出這樣的話來,自然都是跟大人學的。

這個家以前過的是啥日子呀,那對包子父母自已窩囊也就算了,竟然連自已的孩子都護不住。

穿過來一個多月了,丁小白還是第一次對身體的這對父母升起了恨意,光心疼孩子被打有什麼用?眼淚又掉給誰看?全是馬後炮。

既然你們護不住,那就我來!丁小白握緊了手裡的柴火棍,大步走到屋門前,做了兩個長長的深呼吸。

“想打我們兄妹?來吧,我就守著這道門,看誰能闖得進來?只要今天我不倒,你們就休想再傷害到大壯和小朵。”

說完用手虛指著丁老太太點了點,“我跟你說過的吧,我們家既然分出來了,就跟你們再沒有關係了,別再對我們指手畫腳。”

“沒想到你們還沒完沒了了,行啊,那咱們就好好戰一場吧,見了血正好,死了算拉倒,這次——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接著又朝地上‘呸’了一口,“別說只是吃幾個野柿子,我們家就算是吃山珍海味,你們也只能幹瞅著,毛也不會分你們一根。”

丁老太太心裡抖了抖,合著這死丫頭昨天把屋門砍成那樣,還是手下留情了?莫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吧?

這麼想著,丁老太太的手都跟著開始抖了,丁小白鄙視地瞄了眼老太婆,把手上的柴火棍又用力地跺了跺。

這些人哪裡是親人,根本就是仇人,既然斷了,就乾脆斷個徹底吧,連小孩子都上手欺負,這些人渣根本不配人的一撇一捺。

丁小白的威風凜凜,一時間倒是把院子裡的幾個人給震住了,最後出來的二伯孃柳翠翠,更是嚇得拽住兒子,往婆婆身後躲了一步。

雙方正僵持著,丁老太太一時騎虎難下,不知該如何是好呢,丁三鎖和媳婦兒李小禾就恰好地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娘,這又是怎麼了?”看到眼前的陣勢,丁三鎖夫妻倆就愣住了,怎麼就又鬧上了呢,不是都分出來了麼?

何況家裡就三個孩子,早上特意囑咐過他們別出門,看樣子也確實沒出來,能怎麼惹到正屋的人呢?正屋真是沒半刻省心的時候。

一看到三兒子進門,丁老太太的戰鬥值立馬飆升到滿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開始哭嚎拍大腿。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我不活了啊,活不了了啊……這是要逼死我老婆子,想要我的命啊。”

“你養的孽種要打我呢,要對我不留情呢,賤娘們生的賤種,一窩的糟爛貨,掃把星,賠錢貨,就知道吃吃吃,咋不吃死你們,扔進糞坑裡漚爛嘍……”

孃親這就地十八滾的撒潑套路,丁三鎖是太熟悉了,可罵出來這樣難聽的話,著實讓人受不了。

丁三鎖看了眼攥著柴火棍守在屋門口的女兒,這心裡堵得難受,女兒啥性格他最知道,沒人逼她她萬不會這般,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丁小白也同樣回看著他,如果這個男人在這個時候敢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她,去向那個死老太婆討好,她的人生裡從此將不會再有父親這兩個字的存在。

“娘,他們兄妹三個守在自已屋裡,你們不過來的話,二丫想打你也是打不著的吧?留不留情的從哪兒說起呀?”

這一句話進了耳朵,丁小白的心立馬松泛了,眼裡甚至泛起了潮溼,終於,這個男人像個當爹的了,知道保護自已的孩子了。

“你還敢護著她?”丁老太太怒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剛剛才分了家,老三就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以前就算是打那個死丫頭打得狠了,老三也不過就是以身相替,撲過來護著,哪敢說這些有的沒的?

這個死犟雜碎,當初生下來真該直接浸死,丁老太太怒氣攻心,上前就踢了丁三鎖一腳。

“她藏了好吃的不給我大孫吃,還打了大山和大江,你今天要是不狠揍她一頓給我大孫解恨,我就不饒你。”

李小禾邁上前一步想說話,卻被丈夫一把拉到了身後,示意她先回家去照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