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顯章被兄弟提醒了,才注意到高山和丁小白一直並肩而立,還有從始至終都沒有放開的手,立刻就臊了個大紅臉。

他從小到大哪見過這個呀,鄰居家的閨女從他面前走,他都要躲到牆根兒處站著,何況這大白天的牽手……

說話都不由得結巴起來,實在是衝擊太大了,“那個……我……你……將軍……”

他這個彆扭勁兒,把高山逗得眉開眼笑,“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不是在自家府上麼,又沒有外人。”

“放心,我比你心疼她,不用你跟著操心,出了門不會這樣的,不會給別人詆譭她的機會。”

看到徐顯章猛點頭,丁小白完全愣住了,不是說戀人之間才會心有靈犀的麼,徐顯章剛剛啥也沒說出來,高山怎麼就聽懂了呢?

結果這回高山沒讓她失望,立馬就跟她心有靈犀了,輕聲地解釋道,“農家孩子實在,他這是想對你好,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就連我也計較起來了,怕你名譽有損呢。”

說完也不等丁小白有所表示,高山繼續跟徐顯章說話,“以後,丁姑娘就是將軍府的另一位主子了,我剛去輔國公府求了親,你們以後要敬重她,比敬重我還有敬重。”

徐顯章和那位同袍兄弟立馬收聲立正,低沉著嗓音堅定地道,“收到,請將軍放心,不會讓將軍失望的!”

話落,兩人又變臉似的笑嘻嘻一抱拳,湊到高山身邊深施一禮,“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恭賀將軍喜得如花美眷,祝將軍早日洞房花燭,得償所願。”

最後一句話是貼著高山的耳邊說的,本意是想避著丁小白,奈何丁小白耳力非常,每個字都聽得明明白白。

對丁小白的耳力,高山自然是十分清楚的,登時被這哥倆氣得哭笑不得,兩個丟人現眼的,現在扔了還來不來得及?

照實了給他們一人一腳,踹得結結實實,這話哪能當著姑娘家的面兒說,還不把人臊死了。

“臭小子,有日子沒軍法伺候了,這是想要上房揭瓦呀,皮子緊了我幫你們鬆鬆,下了差半個時辰的馬步,蹲夠了才能吃飯。”

說完也不理會兩個人的哀嚎,牽著丁小白直接往屋門的方向走去,簡直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得,他先臊了。

丁小白的臉皮兒其實沒有那麼薄,被高山突然扯走,還下意識地一回頭,驀然看見走回門邊的徐顯章,右腳輕輕地顛了一下。

並不明顯,丁小白的腦子卻立刻閃過一個念頭,再想仔細看,那兩個人已經在門邊重新站好,又恢復了凜冽挺拔的身姿。

高山雙頰還有點兒發熱呢,自然沒有注意到小丫頭擰起的眉,一門心思趕緊轉換個話題。

抬手指著眼前的房子給她介紹,“這間是我的書房,挨著的那間是庫房,靠左的那件是議事廳。”

丁小白這時也明白了,這個院子應該就是高山辦公的處所,而且應該是保密級別比較高的,不然也不會特意用徐顯章這樣的軍人來守衛了。

想來一些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情,他都會拿到這裡來解決,保密的效能會高一些,以高山如今的地位,有個這樣的地方並不奇怪。

丁小白大致看了看房子的格局,最左邊那間明顯要比其它兩間大一些,做議事廳再合適不過,開會總需要個寬敞的地方。

可他把庫房放在了中間的位置,丁小白就有點兒想不明白了,按照常理,不應該是書房最重要嗎?

這麼重要的院子,書房裡放置的必然也都是些很重要的文書和檔案,擱任何人的想法,書房都應該擺在最中間才是啊!

可高山這是個什麼打法?把最中間的屋子當了庫房用,莫非庫房裡有什麼奇珍異寶,比書房還重要不成?

丁小白實在理解不了,高山的這個操作也太違常規了,她更沒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猜對了。

可又不算完全猜對,奇珍異寶是有的,可再貴重也貴重不過政要機密,此間房之所以被列為保護重點,不是因為珍寶,而是因為她。

高山越過了她認為重要的書房,直接把她領到了庫房前,用新的暗號叩開了門後,依然是兩名戰士來給開的門。

庫房的面積跟她在外面目測的差不多,確實不是很大,只有幾十平方的樣子還被隔成了裡外兩間。

外間十幾平方的空間,空空蕩蕩的幾乎什麼也沒擺,只有兩把椅子一左一右放在靠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