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是好心地解釋了一句,“之前我就想拿給您的,只是話頭突然拐走,不是故意給了您殘缺的方子。”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您可以把配藥的事情交給童御醫,他見過我的草藥,知道它的用量,且為人謹慎,不會多話的。”

仙靈草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童御醫算是半個知情者,醫術也頗為高明,如果差事能交到他的手裡,丁小白就很是放心了。

“成啊。”秦錚寶貝地拍了拍手裡的小藥袋子,“既然是你信得過的人,我當然也信得過。”

事情說定,秦錚也不再停留,“那我這就回去了,父皇召見將士們,我得趕過去列席呢,這次謝謝小白妹妹。”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二殿下慢走。”丁小白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了包廂門口,才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說實話,跟這位太子爺對話,壓迫感還是很強的,即便對方露出了足夠的善意,也讓丁小白下意識地豎起防備。

此人的洞察力和理解能力超乎尋常的敏銳,彷彿不經意的一點漏洞,他都能迅速且牢地抓在手裡,讓人不得不繃緊著神經應對。

那邊聽到聲音的輔國公夫人,也趕緊帶著一眾人出來相送,走廊裡登時熱鬧了起來,但也不過片刻,二皇子就帶著人從後樓梯出了茶樓。

輔國公夫人牽住丁小白的手,趕緊著把人領進了包廂,除了李小禾跟著,其餘的人皆候在了門外。

“沒事吧?太子找你所為何事?可難為你了?”很少看見白丫頭露出虛弱的模樣,輔國公夫人甚是擔心。

“祖母不用擔心,太子並沒有為難我,說的也是平常事,只不過太子的氣場太強,我不習慣,有點繃得太緊了。”

仔細看了白丫頭的表情,確實不像有什麼為難的,輔國公夫人這才放下心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錚兒是個好的,自懂事起就知道護著他娘,打小就跟個小大人似的,事事認真,處處謹慎,可不就早早便有了皇家威儀。”

“對著他,我都舒散不起來,何況是你這麼個小丫頭呢,你能一個人把場面應付下來,已是不容易了,換個人肯定不成。”

“不過,看著他這麼小個人就操心勞力的,我這個做外祖母的只有心疼,若後宮朝堂事事平順,他一個小人兒又何苦早早立起來。”

想著當初皇宮裡的不容易,錚兒五、六歲就警惕得跟個小豹子似的,輔國公夫人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祖母,都過去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現在不是都好好的麼,您就不要太過憂心了。”

丁小白的安慰,又換來輔國公夫人的一聲長嘆,“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沒了林家的皇貴妃,還有孫家的趙家的,還有淑妃、安妃……”

“總之呀,皇宮裡的日子不好過,勾心鬥角是常態,只不過之前那位的結局有點慘,其他人才會有所收斂,卻也不過是大面上好看罷了。”

丁小白上輩子雖然閒暇的時間少,但宮鬥劇還是看過幾部的,當初只是拿劇情當消遣,甚至借鑑到工作中來,好奇地試試那些無中生有的手段。

可經過了皇貴妃一事,她便知道那些劇集確實只能當個消遣,現實比劇裡只有更兇險更殘酷的。

李小禾卻突然出了聲,“夫人,您心疼外孫兒的心是好的,但真不必太過憂慮,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經過多少事兒,既然現在能好好的,以後自然也會好好的。”

這話說的平實,卻正解了輔國公夫人的心結,臉上立時漾出了笑紋來,“可不是,那娘幾個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也是白操這份心。”

輕輕擺了下手,丁小白趕緊把人扶起來,“走了,咱們回家,駿兒和高山說不得一會兒就回來了呢,咱們總得在家裡迎著。”

一行人依舊從後樓梯出了茶樓,走得悄無聲息的,等在樓下的眾位公子少爺們,註定要失望一場了。

眾人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沒多大會兒便回到了輔國公府,不對,應該說回到靖國侯府。

自打皇上升了孫家的品,賜下來的輔國公府就已經在修繕,這邊的靖國侯府正好直接留給孫弛駿。

原本的打算,是等著輔國公府那邊修繕妥當了,他們就從靖國侯府這邊搬走,哪想到孫弛駿卻自請出徵邊關,一家便決定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