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兩位心疼糧草的官員,單看身上的官服,職位明顯是要高於這位蒙校尉的。

但整個押送隊伍卻由這位蒙校尉掌控著,可見這位蒙校尉的話語權了,他必定是有著特殊的身份才能如此。

再細想一下那兩位高階官員的所作所為,丁小白再次有了猜想,他倆怕不就是祖父嘴裡說的自己人了。

只可惜,那位蒙校尉手下帶著的大多是他自己的人,有欽差的身份遮掩,只要所有人都聽他的,這倆人能發揮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丁小白萬分慶幸,自己被老天爺眷顧,有了這樣一個神奇的隨身空間,才能在雙方的博弈中,讓己方有機會立於不敗之地。

想到此,丁小白就只剩下了一個心思,儘快把糧食送到前線去,只要打敗了文達魯的侵擾,邊境和朝堂的危機都會迎刃而解。

再不耽擱,馬兒在主人的催促中,全力以赴地奔向目的地,只留下身後的一路煙塵。

此時的高山和孫馳駿,已經率領大軍到達了邊關戰場,正揮舞著號令旗,全力攻打著最新一座淪陷的城池。

這一路邊行軍邊操練,不但沒讓戰士們計程車氣變得萎靡,反倒越發的精神抖擻,攻城的氣勢是一輪高過一輪。

這已經是西秦國丟掉的第七座城池了,不得不說,文達魯的強勢和兇悍,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孫將軍,照著咱們之前掌握的資料和資訊,文達魯的國力並沒有這麼強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攻城的間隙,高山一邊啃著手裡硬邦邦的乾糧,一邊擰著眉頭,向孫馳駿提出了心裡的疑問。

勉強把嘴裡的乾糧嚥下去,孫馳駿也是眉頭緊鎖,“我的感覺也是如此,總感覺這些城池丟得太容易了。”

想著臨出征前,父親交代自己時說的話,孫馳駿的眉毛簡直都要打成結了,“希望不會是像我想的那樣吧?”

高山卻沒給他逃避的機會,“為什麼不會像你想的那樣?這樣不合常理的結果,其中必有緣故。”

孫馳駿輕嘆了一聲,“我是真不敢想啊,若事實真如咱們的猜測,西秦國恐怕就要大亂了。”

外敵入侵沒什麼可怕,團結一心把他們打回老家去就是了,面對外敵,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射穿他們的身體,砍下他們的腦袋。

可怕的是內亂,想想同僚變成仇敵,同門互相廝殺,甚至一個家族都可能分成幾個陣營,他就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史記有載,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孫馳駿不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自己的國家和族人,也經歷類似的殘酷事件。

“小叔!”高山換了個親近的稱呼,“這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的問題,只有儘早弄清真相,才能避免更大的災難。”

邊境都被敵國侵入了,還有什麼災難是更大的?倆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心裡都明白,有——朝代的更迭。

每一次朝代的更迭交替,都是用鮮血和痛苦換來的,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不知多少高門大族灰飛煙滅。

孫馳駿激凌凌地打了個冷戰,“你說的對,只有弄清真相,才有可能避免災難的發生。”

說完向著遠處的城牆看過去,目光悲憫且掙扎,被原該保護自己的人所出賣,他心疼滿城的百姓。

好半天,孫馳駿才咬著牙恨恨地道,“趕緊把城池拿下來,然後讓人去查,城裡官員可否有通敵的奸細?又與朝堂的哪一位有牽連?我……”

他還待要再說,卻被一陣號角聲打斷,這是高山提前定下的集合號,讓自己計程車兵加速補給,然後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城裡的敵軍確實慌亂了,沒防備西秦國的軍隊會這麼快就再次發動進攻,城牆上的防守很是漏了幾處破綻。

西秦國的將士們上下一心,抓住了稍縱即逝的機會,接連不斷地攀上了城牆,豁口越來越大,上了城牆的戰士也就越來越多。

接下來不用多說,戰事成了一邊倒,西秦國計程車兵們,以摧枯拉朽之勢,奪回了這座城池,城池上下一片歡呼。

經查,此城的郡守,已為了護城而死於敵軍箭下,也因為此,受傷的副郡選擇降敵,以免除城中百姓死傷更多。

孫馳駿羈押了活下來的所有官員,留下孫昌帶人嚴查,他和高山則帶領著將士們,奔向了下一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