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扭回頭去看她娘,“娘,你不是說也想去京城看看嗎?這回正好讓二丫帶咱們一起去。”

大伯孃吳紅豔連忙點頭,“可不是,閨女說的對,憑什麼三房在京城吃香喝辣的,咱們就要貓在這窮山惡水的破村子裡。”

她可不知道,她這一句話就把門外的所有鄉親們都給得罪了,這裡是他們的故土,怎麼就窮山惡水了?

“二丫,說好了啊,你這回往京城去,可得把我們一家子帶上,不能只你們一家人在那邊享福。”

“二郎大了,窩在這破村子裡有什麼出息?去了京城,你想辦法給你二郎哥找個好差事,能掙大錢的那種。”

吳紅豔可是聽說了,京城可繁華了,隨便做個管事啊、賬房啊,銀子就能嘩嘩的往裡進。

“不過咱們可得先說好,路上吃住你得管著,到了京城再給我們買個大宅子住,也給配些小廝丫頭啥的用用。”

三小叔家僱了這麼多的人,長工、短工、籤身契的都有,她早就嫉妒得眼睛發紅了,想著趁臭丫頭一個人回來,可得把人牢牢抓住嘍。

丁小白連冷笑都不屑給一個了,抬手在自己的臉上輕拍了兩下,“臉呢?被狗舔了還是自己下酒了?”

吳紅豔萬萬沒想到,死丫頭半點兒臉面不給她留,竟然就這麼直接罵了回來,還是當著這麼多鄉親的面兒。

就見她的一張臉,迅速漲成了豬肝色,胡亂挽起袖子就朝丁小白撲過來,看不抓這死丫頭一個滿臉花的。

丁小白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聲活久見,沒想到臉皮這麼厚的人竟然還會臉紅,真是讓她開眼了。

眼裡寒光一閃,右手變掌為爪,只要這個人敢撲過來,她就絕不手軟,敢撓自己就卸下她一雙爪子。

眼看著臭丫頭要翻臉,再想想她從來不怕事兒的性子,丁四鎖趕緊搶先一步,把這不著調的娘倆推到了一邊兒去。

“沒眼色的玩意兒,二丫回來肯定就是為了把房子和生意交給咱們,先說正事兒,別的事兒容後再說。”

說完朝著丁小白咧嘴笑了笑,“二丫,既然你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你爹孃肯定是留在京城過好日子了。”

“算你爹孃有良心,還知道讓你回來安排安排,房子我們已經住下了,挺好,又大又暖和,只是這作坊……”

丁四鎖抬手往作坊的方向指了指,就看到一片怒目而視的眼神,立馬慌里慌張的把手放下了。

放下了又覺得不對,這作坊以後就是自己的了,這些臭娘們兒以後就要在自己的手裡拿工錢,該她們怕自己才對。

遂把腰板兒挺了挺,“瞪什麼瞪?以後這作坊上的生意就歸我管了,你們都得管我叫東家,誰再瞪我就開除誰。”

說完轉頭,諂媚地看向丁小白,“二丫,你說我說的是吧?當東家就得有當東家的氣勢,不能讓打工的騎在頭上。”

“三哥和三嫂就是心太軟,對這些人太過於好臉色了,弄得她們一個個還以為自己是主子呢。”

“這不,孃親……就是你奶奶,住過來之後管她們要賬冊和收益,這幫娘們兒竟然敢賴著不給,這是想自己當主子呢?一群黑心爛肺的下賤東西。”

說完砰砰的拍了兩下胸脯,“只要有我丁四鎖在,誰也甭想貪了我們老丁家的便宜,我的作坊我說了算。”

他這邊話音一落,就聽另一人急急地辯白道,“什麼作坊你說了算,哎呦……我是老大,哎呦……自然是我管事兒才對。”

來人正是剛剛被老丁叔扔出門外的丁大鎖,好不容易忍痛爬起來進了門兒,就聽到師四弟說要佔著作坊,他哪裡肯幹?

“大哥,若論起經商的才能,你是萬萬不如我的,作坊交到你手裡哪能讓人放心,幾天就得黃嘍。”

“所以還是我管著吧,不過大哥放心,一筆寫不出兩個丁字兒,弟弟肯定虧待不了你,有錢大家花嘛。”

丁四鎖這話丁大鎖怎麼能信?自家親兄弟,兩個人又時常一起幹壞事兒,彼此之間太瞭解了。

“算了吧,就你那有兩個銅板都想賭錢嫖妓的性子,作坊賺多少也扛不了你花,所以還是我管著吧。”

丁四鎖聽大哥這麼說,立馬急了,大哥這是為了銀子,要跟自己撕破臉啊,忍不住重重地呸了一口——

“呸!好像你比我強哪兒去似的,柳街巷的小娘們兒坑了你多少銀子,你心裡沒數嗎?還有四條賭坊你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