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瞬間陰下臉,氣沉丹田,此人不服自己也便罷了,敢出言調戲小丫頭,便不能輕易饒他。

只是沒待他有所動作呢,就被丁小白拽住了袖子,甚至往身後拖了半步,她的位置正擋在他身前。

高山壓下眼裡瞬間的動容,不管自己變得多強大,在小丫頭眼裡,都是需要她護著的。

丁小白其實也沒有多想,她也不是有多大氣量,被人說了那樣的話還無動於衷。

只是自己第一天到,不想讓高山因為自己,跟同僚傷了和氣,會被人看笑話的。

不過她也看出來了,這個滿臉笑呵呵的副將軍,對高山的敵意很深呢,當然,對自己這個空降的外來戶也好不到哪兒去。

反倒是那位一直冷著臉兒的趙副將軍,是個有原則且表裡如一的,雖然冷著一張臉,卻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若論起與人交往,丁小白更喜歡趙金豹這種直來直去的,有什麼說什麼,高興不高興都直白地讓你知道。

看來這軍營也一樣勾心鬥角,並不像自己想象的,軍人就都坦坦蕩蕩,某些人還是揣著一些小心思的。

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張字條,想著以孫馳駿的眼力和為人,看錯人的機率應該很小。

這麼說來,孟庚書大概也沒自己想象的那樣壞,至於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就用時間來說話吧。

最後證明,孫馳駿看人的眼光保持了一向的水準,孟庚書並不是因為嫉賢妒能才看高山不順眼的。

他只是不相信一個年輕人會有那樣的實力,先入為主地認為高山是靠了裙帶關係,才有瞭如今的地位。

而事實最後也證明了,孟庚書不只自以為是地以貌取人,還忘了一句老話——自古英雄出少年!

但這些相互的認證,還要靠時間來錘鍊,眼下,雙方對彼此還都在沒有好印象的階段。

不想跟對方多磨嘰,丁小白乾脆大大方方、直來直去,沒必要羞羞答答地做出一副被羞辱了要死要活的姿態。

“特殊的技藝倒沒有,不希望孟副將落在我手裡卻是真的,只怕到那時,孟副將的生死已是不由自己掌控了。”

不管是恐嚇也好,真心也罷,丁小白這話都說得讓人心驚肉跳,孟庚書自己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倒是趙金豹聽得不爽,反應也更快一步,幾乎一步就逼到了丁小白的面前。

高山幾乎是同時到達,擋在丁小白麵前,三個人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丁小白把高山拽開,示意趙金豹說話。

她倒要看看,此情此景,趙金豹能說出些什麼?也讓她看看,這人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公平公正?

就聽他沉著聲音道,“這位小姐,你大概對軍人這個詞還沒有足夠的理解,軍人最大的閃光點就是胸懷坦蕩。”

“軍人,都是對戰友有著足夠的信任,能把後背交付給對方,能把生命攤在對方手裡的。”

“軍營裡最忌諱的就是公報私仇,就如你剛剛那樣,因為對方說了點兒不中聽的話,你就恨不得對方死,簡直是小人之心。”

“我們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安天下,其中也包括丁小姐您,你卻隨隨便便拿別人的生死說事兒,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他和孟庚書多年並肩作戰,死人堆裡不知爬了多少回,情誼自是不必說的,曾經最接近死亡,卻也最聽不得死這個字。

特別是當這個字被人加諸在自己的戰友身上,簡直讓他怒火僨張,不止憤怒,還有委屈。

此時的趙金豹,憤怒得像是一頭要噴火的獅子,而面對趙金豹的咄咄逼人,丁小白沒有絲毫畏懼。

她不但沒有半分膽怯,反而輕聲笑了,“趙副將這是看不過小女子,要替某人伸張正義了?”

“合著因為他曾經保家衛國,就可以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弱女子,言語汙穢,行為猥瑣?”

“那我倒要問趙副將一句,既然如此,你們保家衛國的意義何在?黎明百姓的尊嚴又何在?”

趙金豹被逼問得倒退一步,軍營裡有些帶色的玩笑說慣了,剛剛孟庚書的話,他還真沒往心裡去。

可現在被丁小白提及,問了他一句黎明百姓的尊嚴,他才發覺自己無話可說,因為他的立場打一開始就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