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哪能受這個,倏地就要站起身,被丁小白手疾眼快地按了回去,用手在他肩上捏了捏,讓他放心。

這個關鍵的時刻可不能讓高山為自己出頭,不然更要被眼前之人覺得,自己是仗勢欺人之輩了。

這點兒的小事兒,丁小白還沒放進眼裡,覺得自己完全能解決,單看解決後的收效如何了?

她是商人,利益為大,用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產出,是她一直以來追求的目標,自然希望儘量把收益最大化。

“孟副將,人身攻擊難免有失大將之風,不過本小姐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

“您身居宿衛營副將之職,想來也不是無知莽夫,自來兵史不分家,兵書沒少讀,史書也應該讀過不少吧?”

“史書上可否出現過女皇、女將、女官……應該不用我為孟副將一一列舉細說,也免得讓人說孟副將無知。”

“如果孟副將沒有私心,單純覺得本小姐站在這裡無用,那就請孟副將稍安勿躁,一會兒就知道本小姐有用沒用了。”

“若孟副將就是看不起本小姐,除了本小姐是女人之外,沒有其它原因,那本小姐只有一句話,不服來戰!”

丁小白的最後四個字,說的鏗鏘有力,瞬間震懾全場,所有向她看過來的目光,都是不敢置信。

孟庚書這個副將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整個宿衛營,單挑能戰勝他的人廖廖無幾,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此時丁小白以女子之身,竟然敢公然挑戰他,可不是讓所有人吃驚麼,這是無知無畏,還是膽大猖狂?

雖然眾將領之中,有人見過了丁小白的身手,今晨在軍營大門前,她戰勝了行都護將顧錦桐。

但顧錦桐本身的身手在軍營裡就不靠前,加之對手是女人,顧錦桐有心相讓也說不定。

畢竟在兩個人的交談中,他們都聽得出來,二人在交手之前是認識的,顧錦桐不好意思下狠手也是情有可原。

“我不接受女人的挑戰。”孟庚書重重地哼了一聲,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女子看不起。

“孟副將是怕輸嗎?那本小姐就無話可說了,既然孟副將不敢比,還請您把之前說的話收回去。”

丁小白一再相逼,孟庚書徹底怒了,他只不過是要求一個女子不能出席軍庭議事,這有錯嗎?

自古女子不入軍營,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他也就是說出了別人都不願意說的話,此女卻一再咄咄逼人。

明明是自己挑戰了禮法,還敢肆無忌憚地叫囂,莫名其妙地對自己指手畫腳、說三道四,簡直大言不慚。

果真不愧是出身鄉野,入了豪門也改變不了本性裡的低賤粗俗,這樣的人有何可懼,還真當自己怕了她不成?

孟庚書猛地一拍桌子,‘嗖’地一下站起身來,“黃口小兒,何必辱我,要戰便戰,多說何益?”

丁小白笑了,“正事,這才是堂堂副將軍該有的表現,孟副將軍,請!想要如何戰,就請劃出道兒來吧!”

今日接連兩次立威,文一次武一次,以為能趁機給自己立下口碑,沒想到還是遭了人質疑。

到底是自己心慈手軟了,上午的時候就不該留手,就該打他個丟盔卸甲,多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老話誠不欺我,棒打落水狗,就不該給他翻身的機會,不是所有人都懂得適可而止的。

看著不知悔改的孟庚書,丁小白暗下決心,自己能否在軍營站住腳,勝敗就在此一舉了,她定要全力以赴。

不過能跟一位軍營裡的副將軍過招,丁小白還是很興奮的,她自從學武,其實還沒真正意義上跟人動過手。

同門對招當然不算,高山和丁大壯都有讓著她的嫌疑,她即便勝了也不能證明她的真正實力。

不過她師傅卻是肯定地告訴過她,說她如果行走江湖,怎麼也能算是一流末的高手了。

雖然只能排在一流末尾,但能被師傅排進一流的行列,已經是丁小白莫大的榮耀。

而此時的高山卻是無比後悔,怎麼自己跟小丫頭對練的時候就放水了呢?沒有實戰會是她最大的弱點。

“有什麼道不道的,咱們又不是江湖切磋,還講究個江湖道義,咱們只論輸贏。”

“小白小姐既然下戰書,就儘管把自己的能力都使出來吧,勝就勝,敗就敗,我孟庚書沒那麼多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