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桐雖然算是早已識得丁小白,知道他是孫馳駿孫將軍的幹侄女兒,輔國公府認下的幹孫女。

卻相交不深,也只是見識過她的膽大和醫術,並不知道她還有這麼一身好功夫,就是深藏不露的。

果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莫名其妙地丟了這麼大個臉,顧錦桐馬失前蹄,自然是心有不甘的。

偏偏他還打不過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想掙回臉面,能力卻又有所不及。

只能恨恨地咬牙,女人不是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規規矩矩地窩在深宅相夫教子嗎?

練一身如此厲害的功夫是想要翻天嗎?也不知道高小將軍能不能降得住這樣的媳婦兒。

不忿歸不忿,想想丁小白能千里迢迢趕去邊關救人,還帶去了大批的糧食,解了軍營的燃眉之急……

後來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幫著開啟了被餘匪佔領的城門,救下了滿城百姓,成就了邊關的全面大捷。

這樣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是尋常之人,自然不能以常理推之,自己錯就錯在不該隨便招惹,簡直自取其辱。

趕緊甩甩頭,把話題偏到一邊兒去,希望這幾名守衛,很快能忘掉自己現在的窘態。

“你還沒說呢,突然過來幹嘛的?是不是找我們將軍有事?我這就去幫你叫人。”

既然打不過,那就乖點兒,顧錦桐最會看人下菜碟兒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低個頭也不虧啥。

話說完了也不磨嘰,利落地轉身就要回軍營,卻被丁小白高聲叫住,丁小白指了指還握在守衛手裡的手信。

顧錦桐這才看到手信,趕緊伸手接過來,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公幹,也不知道什麼訊息必須得用她來傳。

結果看完手信,他也愣了半晌,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壓抑著聲音道——

“你這是……要入營,這裡可是軍營,不是你無聊跑馬玩鬧的地方,你沒搞錯吧?”

軍營哪是誰都可以隨便出入的,就算哪個士兵家裡出了了不得的急事兒,找到軍營急著見人,也得守衛把人從軍營裡找出來才能見面。

就像他剛剛以為丁小白要見高山,便想替她進去找人一樣,她若想要自己進去,卻是萬萬不能的。

何況她還是個女子,想要進軍營更是千難萬難,那就不是她應該去的地方。

可眼前的手信又清清楚楚地寫著,丁小白即將入住京郊宿衛營,入營理由是協助軍醫救助訓練傷情。

又不是出門打仗,訓練能受多大的傷?頂天折胳膊斷腿兒,有軍醫的救治足夠了,手信上的理由明顯過於牽強。

“誰給你弄的這個?軍營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你來攪什麼亂?趕緊老老實實回京城待著吧。”

雖然手裡拿著手信,可顧錦桐也沒想過要讓丁小白入軍營,只當她是求人使了特權,找機會進到軍營裡玩耍。

可軍營在顧錦桐的眼裡,是無比神聖的地方,可不能讓女人的陰氣把它給玷汙了。

何況把軍營當成玩耍之地,是對軍人和國家最大的不尊重,這個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忍的。

顧錦桐有些不屑一顧且強硬的態度,激起了丁小白的怒火,她就不信了,拿著手信還進不去軍營。

“你眼睛是用來出氣兒的嗎?沒看到手信上寫的啥?上頭的安排是你說不行就不行的?”

顧錦桐抖了抖手上的東西,“看到了,不過就算看到了,我的回答也是不行,我是不會讓你進軍營的。”

“軍營是預備著行軍打仗的,不是用來玩鬧耍戲的,利用特權進軍營,也真虧你想的出。”

“趕緊的,想玩兒換個地方,天大地大哪裡都去得,沒人攔著,就是這裡不歡迎你。”

丁小白一拳砸過來,“你是不是還想捱揍?上頭下的命令你都敢違抗,你還算什麼軍人?”

顧錦桐沒想到丁小白又突然發難,這次沒有提防,雖然反應迅速,還是被拳風砸到了肩膀。

肩膀趔趄了一下,卻不肯後退半步,迎著拳風堵在大門前,哪還有半點兒之前能屈能伸的忍讓。

自從改邪歸正,他的一顆心就交到了軍營裡,軍營就是他的底線,誰都不能褻瀆,將軍的女人也不行。

“我當然不想捱揍,可也不能讓你的詭計得逞,想進軍營,你做夢吧,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是軍人的骨氣。”

顧錦桐揉了揉肩膀,怒瞪著丁小白,突然雙拳發力,兇狠地向她砸過來,主動出擊,省的被動。

剛剛那一拳只是因為太過生氣,丁小白沒想真的跟顧錦桐動手,可對方咬著不放,她也不能坐等捱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