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就有些興奮的玲瓏郡主,把身子又往丁小白跟前貼了貼,笑呵呵地跟她獻起寶來。

“小白,我都提前跟她們說好了,盤一個火炕要二百兩銀子,砌一個火牆是一百兩。”

“這還是友情價呢,若她們想要再介紹給其他的親戚朋友,那就要再加五十兩,少了免談。”

“你可別嫌我心黑呀!能去我們家做客的,就沒有一個差錢兒的,買你鋪子一件兒衣裳都得幾百兩,一、二百兩銀子算什麼?”

“盤個火炕可是一勞永逸的事兒,別人想盤還找不著門路呢,不比買衣裳划算多了?”

“何況咱們拿出最好的服務,他們自然就該多掏錢,這話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丁小白挑了挑眉,誰說玲瓏郡主不會做生意的?不但會做,還敢獅子大開口呢。

一個火炕要人家二百兩銀子,簡直就是黑心商家,虧她還敢讓自己別嫌她心黑。

隨便算一算,一個火炕能用幾塊磚、幾筐粘土?加上人工也超不過五兩銀子,這利潤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怎麼不說話呀,是我要的價錢太低了嗎?那我回去再跟她們漲漲價,總不能讓你白張羅一回。”

玲瓏郡主說著話就急忙起了身,別說,這雷厲風行的脾氣,跟丁小白還真有些像。

丁小白一伸手就把人給拽住了,微微皺了下眉道,“你急個什麼呀?還不得讓我想想嗎?”

看到丁小白皺眉,玲瓏郡主心裡有點兒忐忑,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回去,又小心翼翼地歪過頭去看她。

“小白,是不是我自作主張讓你為難了?我當時也是太興奮,她們一慫恿,我就給答應下來了。”

“過後也覺得不該代替你答應,可我仔細算了算,這買賣太划算了,不做可是太虧了。”

“你想啊,一鋪炕二百兩銀子,聽著好像不多,可誰家沒有個十鋪炕、八鋪炕的,那就是兩千兩。”

“我那些姐妹現在都傳遍了,年前沒來做客的也聽到了訊息,遠遠近近的加起來,起碼得有幾十個。”

“一家是兩千兩,十家就是兩萬兩,幾十家那就是幾十萬兩啊,這還沒算她們家裡的親戚朋友呢。”

“再看咱們這邊兒,匠人是輔國公府的,也就算是你自己的,盤炕的手藝是你教他們的,他們肯定不敢外傳,那就是京城獨一份兒啊!”

“小白,沒有競爭力的買賣,簡直跟白撿銀子似的,上哪兒找這樣的好事兒去。”

“就是你和父王的西洋貨,都有人看著眼熱,開始招人跑船了,你還不趕緊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看玲瓏郡主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架勢,丁小白趕緊舉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這個手勢以前見丁小白做過,玲瓏郡主看得懂,趕緊閉了嘴,以為自己把人給說生氣了,整個人都往後縮了縮。

靠在床頭邊兒,拿眼睛往這邊兒偷瞄,若是以她郡主的身份,自然是不怕丁小白的,可她們是朋友啊。

“你瞄什麼瞄,我還沒說話呢,你就嘰裡呱啦說了那麼一大堆,這時候又開始裝委屈了?”

什麼裝委屈?玲瓏郡主是真委屈,她在家裡是算了又算的,覺得這實在是一樁好生意,不做實在太可惜了。

可話又說回來,丁小白才是正主兒,沒有經過丁小白的同意,這事兒確實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就算能掙再多的錢,也是唐突了。

看玲瓏郡主眼圈都開始泛紅,丁小白趕緊靠過來,把人攬進懷裡,抱緊了,親熱地晃了兩下。

“我也沒說不做呀,你怎麼就委屈成這樣了?不準哭啊,你要敢哭我可真生氣了。”

玲瓏郡主趕緊把眼淚憋回去,可聲音還是有點兒哽咽,“小白,對不起,我不該替你做主的,等我回去就回了她們。”

丁小白捏了捏小姑娘的嫩臉蛋兒,雖說已經嫁人了,可也才十五六歲,擱在前世,還是蹦躂著跳皮筋兒的年紀呢。

可在這個朝代,她已經要為養家餬口犯愁了,丁小白不僅有點兒心疼她,同時也有點兒哭笑不得。

到底還是個孩子呢,遇事還是不怎麼能抻住勁兒,丁小白又抱著人晃了兩晃才開口。

“玲瓏,你這自說自話的本事,我也是真服氣了,怎麼就能自己把話給描圓了呢?”

“我剛才沒說話,是在考慮要怎麼跟你說,難得你對生意有興趣,還確實是一樁賺錢的買賣,我就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