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輔國公夫人隨便認下的幹孫女,輔國公府又能多看重?連個庶女都算不上。

一個沒見識的鄉下丫頭,只要知道了自己的家世,再加上自己玉樹臨風的樣貌,還不巴巴的一頭扎進來。

秦七公子可是自詡風流的,京城裡的女子,他可是想要哪個就要哪個,從未失過手,不然也不至於面色清白了,實在是縱慾過度。

當然,他也不是傻子,對那些真正高門大戶的嫡女,或是備受寵愛的庶女,是不敢隨便動心思的。

哪想到這個臭丫頭竟然油鹽不進,完全沒把自己這個尚書公子看在眼裡,甚至動手動得毫不手軟。

不像那些不受寵的小姐們,一心想拿自己做跳板,單純幼稚的要命,只要自己勾勾指,就不要命的撲上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輔國公府的這位三公子,皇帝親賜的靖國侯、旌旗大將軍,竟然真的會護著她。

跟這個鄉下丫頭比起來,他不是應該更看重自己父親的官位嗎?父親的官職於他而言才更有價值吧。

在秦府見慣了父子兄弟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血緣親情尚且如此,秦龍簡絕不相信世間還有無條件的真情。

在他眼裡,只有利益才是一切值得付出的前提,可眼前半點兒血緣關係也無的叔侄倆,讓他的籌謀功虧一簣。

孫馳駿哪能讓他就這麼跑了,半點兒沒猶豫的讓人把他捆住,直接交到了趕來的五城兵馬司手裡。

丁小白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自然是不方便去五城兵馬司的,孫馳駿便親自帶著老丁叔過去了。

有老丁叔這個目擊了現場全過程,並參戰了的人,自然就不用丁小白出場了。

當然,這也是特權階級的特殊待遇,要是換成普通百姓,當事者不到場是肯定不行的。

甚至明明是告狀者,還會被先打幾棍殺威棒,以證明自己沒有誣告,這也是為什麼,普通百姓輕易不敢打官司的原因。

有孫馳駿出馬,秦龍簡自然討不到好去,再如何巧舌如簧,當街攔下輔國公府孫小姐的馬車,也是不爭的事實。

被兒子牽累,秦尚書恨得牙癢癢,全京城人的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他錘死秦龍簡的心都有。

可事已至此,還得先維護這個兒子,總不能因為他,真把秦府的裡子、面子都丟沒了,秦尚書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但是,當他聽秦龍簡說出,為了什麼會冒冒失失地去攔丁小白時,不由得也心動了,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如果真能把這丫頭抬進府,可不是跟抬進一座金山差不多了,也能順手打擊一下自己那個不孝的四兒子。

自打秦府離了那個臭小子,日子過得每況愈下,秦府原有的那幾處買賣,沒了那小子打理,簡直是一塌糊塗。

府裡剩下這幾個不爭氣的,爭權爭得倒是不亦樂乎,吹噓自己如何行,可到了真章,就是一群廢物,根本拿不起來。

看到四兒子幫皇上賺了那麼多銀子,秦尚書就忍不住眼紅心熱,這些錢原本都該是他的。

這麼想著,他就更恨那個兒子了,簡直是個吃裡爬外的,連自己是哪個老祖宗都忘了,半點兒不顧著秦家。

他卻忘了,忘了自己是怎麼冷心冷情冷血冷肺地對待那個兒子的,只記得兒子對自己的背叛。

不過他倒是聽說了,四兒子這麼會賺錢,背後就有這丫頭的影子,等小丫頭進了自家府裡,看他還依靠誰?

有了這樣的想法,秦尚書自然不會放鬆,特意找了京城最會打官司的狀師,想要扳回這一局。

不過在對薄公堂之前,他私下裡去找了輔國公,想著看看能不能先說服對方。

那丫頭不過是被認下的乾親,她若能抬進秦府,也算是把她的價值最大化了,能借機會跟輔國公府握手言和最好。

輔國公自然是‘呸’了他一臉,他們一家拿丁小白當寶貝一樣,哪捨得被人這樣糟踐。

就秦龍簡那個浪蕩敗家子,還敢肖想自家孫女兒,還腆著臉說抬進府去,誰給他的自信和膽量?

秦尚書幾乎是被輔國公打出去的,下手半點兒沒留情,秦尚書臉上被打得青了兩塊,一隻手臂脫臼了。

秦尚書氣得直跳腳,不過是個鄉下丫頭,用的著護成這樣麼,做給誰看呢?假惺惺。

何況打人不打臉,輔國公實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