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老掌櫃失望,丁小白的腦子立馬開動起來,很快地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雖然只是一波短線,但好歹有得賺不是!

“手套?”宋掌櫃沒聽過這東西,丁小白就把掛在自已脖子上的手套拿了出來,遞到宋掌櫃眼前。

“您看,就是這個東西,主要是戴著方便,不妨礙拿東西、拎東西,要是做細緻的活兒,手掌這裡還能開啟,您瞧,這樣……”

丁小白今天正好戴了翻指手套,忙給宋掌櫃做了個示範,“怎麼樣,是不是挺好用的?也有不用翻指的,像我爹這樣的。”

說完又用手套往椅子扶手上拍砸了兩下,傳來悶悶的‘噗噗’聲,“手套裡面是加了棉花的,大冬天裡出門也不怕凍著手了。”

這時候大冬天裡出門,想暖手的話都是用手筒的,兩隻手插進一個棉花或皮子做的圓筒裡,別說拎東西了,就是走路滑一下,都來不及把手抽出來。

所以手筒這東西,完全不適合普通老百姓用,只有有錢人家出門才戴那個,畢竟貴人們出門都是坐馬車的,東西也有下人給提著。

看丁小白戴著手套,捧起了茶杯,穩穩當當地喝了一口,宋掌櫃忍不住又是一聲驚歎,皮靴子是好東西,這個手套也不差呀。

“這個手套好,簡直太實用了,你說你這小丫頭的腦袋瓜子裡都裝些啥,真是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宋掌櫃豪邁地一拍大腿,“來,給爺爺我弄個幾百雙來,年前咱們好好地走一波。”

丁小白道,“還真得直接就上幾百雙,畢竟是很容易被人學去的手藝,也就能賺個新鮮。”

宋掌櫃當然清楚這裡面的道理,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布料生意,最知道這些布藝的產品,很容易就會被人學了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開口就要了幾百雙,後面肯定不會接著定貨了,丁姑娘可不要生氣啊。”

丁小白揮了下手,“宋爺爺可千萬別這麼說,生意就是要有賺頭才做得,誰會做賠本的買賣啊。”

兩人沒幾句話的工夫,就把生意定了下來,宋掌櫃急忙著去寫了合約書,註明布料和棉花先賒給丁小白,結賬的時候從貨款里扣除。

倒不是丁小白付不起布料錢,實在是各種花色的布都要拿一些,品種太雜了,算起錢來有些麻煩,這才先記賬的,宋掌櫃之後可以慢慢算。

簽上字畫了押,兩人的買賣就做成了,看著從始至終都是小丫頭在談,那位當爹的半句不插言,就知道小丫頭在家裡也是個能當家做主的。

宋掌櫃虛點了下丁小白的額頭,有點耿耿於懷地道,“你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我就說你認字麼,你還糊弄爺爺我。”

丁小白趕緊解釋道,“宋爺爺,我可沒騙您,第一次來您店裡的時候,我確實不認字,這是前些日子跟里正家的哥哥學的,不信你問我爹。”

丁三鎖急忙出聲替女兒證明,“是啊,里正家的孫子在鎮上私塾裡唸書,我家的閨女和小子,現在正跟他學認字呢。”

這倒也解釋得通,宋掌櫃點了點頭,不管小丫頭從啥時候學的認字,只要能寫能念,那就是值得敬重的,讀書人多金貴呀。

宋掌櫃也沒在這事兒上糾結,“丁姑娘,你的皮靴子確實好看,只不過若是在槐樹鎮賣,價格上恐怕要差一些,不如拿去興發城賣吧?”

聽到要賣到城裡去,丁三鎖整個後背都挺直了,槐樹鎮他都是第一次來,興發城又該是多遠的地方?又該是個啥樣子?

可他這時候不敢出聲詢問,剛剛女兒跟人家談生意,明明老掌櫃說了皮靴子可以放在他鋪子裡賣,女兒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真是有點不太懂。

也正是因為不懂,所以他沒敢出聲,怕攪了女兒的生意,最後看到老掌櫃的也認同女兒的意思,就知道自已沒出聲是對的。

“我也知道賣到城裡去,價錢會高上一些,但那邊沒有熟人啊,爺爺您也是知道的,不認不識的,萬一被人坑了,想找人說理都難。”

“我今天過來找您,不就是想著您在鎮上頭面熟,能幫我做做靠山,心裡才有底麼,還請宋爺爺千萬幫丫頭這個忙,給牽個線,不會讓您老白辛苦的。”

其實要論在鎮上的地位,酒樓的孫掌櫃肯定要高於布莊宋掌櫃的,但孫掌櫃經營的是酒樓啊,跟穿戴總隔著一層,反倒是經營布莊的宋掌櫃更合適些。

“說句話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丁姑娘不要跟爺爺客氣,你既然開口了,這個忙爺爺肯定是要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