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他們兩個收了我們的銀錢,說了帶著我們過來看炭窯,以後炭窯就歸我們了,這可是有白紙黑字的證據。”

丁小白樂了,“行啊,你要是這麼說,明天我也帶著人去你們炭場,說那個炭場讓我賣了,也拿張破爛紙當證據,你們的炭場可就成別人的了。”

被丁小白這麼一說,里正驀然醒悟,可不是麼,雖然丁大鎖哥倆跟人簽了合約,但炭場不是他們的啊,哪就憑白地由得他們賣了?

“我給丁三鎖家做證,這個炭窯是丁三鎖跟老宅斷了親後自已開的,在我這裡報備過了……”

“還說等著做熟捻了,就把技術交給村裡,所以現在這個炭窯,不止不是丁家老宅的,它還是屬於整個半坡村的,我看看誰敢拿走。”

雖然炭窯簡陋到不行,但里正知道它是真能出銀錢的,不然丁三鎖家也不可能那麼快就還上了自家借給他們的銀錢,還置辦了那麼老多的東西。

既然是條能發財的路,丁小白還答應了明年讓他帶著全村致富,他怎麼捨得就這麼輕易地拱手讓出去,現在可不是仗義的時候。

“你們……”合約竟然都不好使了?領頭的漢子氣得要發瘋了,可眼前這位是半坡村的里正,有里正出面,他再氣憤再眼紅,卻也是毫無辦法。

把字據揣進懷裡,轉身就又朝丁四鎖踹了過去,沒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敢騙自已的東家,賣了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反正我們是給了銀錢的,你們哥倆必須得給個說法,不然這事兒完不了,我們東家可不是吃素的。”

跟著漢子一起過來的那幾個人,此時也是義憤填膺,炭場開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呢,回去跟東家可怎麼交待?

本以為是個容易的差事,幾個人是搶著過來的,想著辦好了這趟差,輕輕鬆鬆地就能得幾個賞錢,哪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眼見著雞飛蛋打不說,很有可能回去也沒好果子吃,自然是不肯放過丁家哥倆,圍上來就把兩人一頓胖揍。

兩人被揍得哭爹喊娘,拼命求饒,那副慘樣讓里正的心裡軟了軟,可一想到全村人的利益,到底還是硬起了心腸,沒讓村裡的小夥子們上去幫忙。

丁四鎖又翻又滾地躲著身上的拳腳,好不容易從人堆裡鑽出了個空隙,直接抱住了里正的大腿。

“里正叔,我們錯了,不該見錢眼開,做下坑害村人的事,求你饒過我們哥倆這一次,幫我們一把吧,好歹咱們是一村的人啊……”

不得不說,丁四鎖的腦子沒白長,起碼不是個糊塗蛋,眼下的情況,他知道只能服了這個軟,才有可能得到里正的幫助。

里正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眼淚鼻涕的糊了一臉,到底還是忍不下心,讓身邊的小夥子們去把人給拉開了。

丁小白和高山站在旁邊,一直冷眼看著,如果這次里正幫了他們家,那她就會信守諾言,把炭窯的事情交給村裡人。

即使木炭賣不出現在的價格,可也是一份額外的收入,多少能改變一下鄉親們的窮苦生活。

可萬一里正不幫忙,任由丁家老宅的人作妖,那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她會砸了這個炭窯,以後跟村裡人再無瓜葛,悶頭髮自已的財。

“幾位兄弟,這事兒雖然是丁家兄弟的不對,但你們沒有打聽明白情況,就冒然付了銀錢,真要說起來,兩邊都有錯。”

“就像二丫頭說的,如果我們拿著一張契紙去你們炭場,說有人把炭場賣了,是不是你們的炭場也能歸了我們呢?顯然是不行的。”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哥倆把銀錢還給你們,事情到此為止吧,得饒人處且饒人,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江湖再見呢?”

那個領頭的大漢卻是不肯干休的,重新把那張合約拿了出來,往裡正的眼前舉了舉。

“這位里正,你是認字的吧,看看上面寫的,他們說炭窯是自家的,所以我們才付了銀錢。”

“你再看這裡,特意標明瞭的,如果他們違了約,是要返還十倍銀錢的,誰能想到他們吃了豹子膽,敢騙我們東家呢?”

這話聽得丁小白差點笑出聲來,果然按自已想的來了,生意人哪有肯吃虧的,這回看丁家老宅要怎麼辦?

一次就虧死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再得瑟?壞人總是要遭報應的,老天開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