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弛駿沒有馬上點頭,略略思慮了一下,“怕是還不行,雖然猛扎班有將領之風,卻一直不肯擔起將領之職,應該是不願走上他們主子的老路,想的該是兄弟齊心。”

丁小白沒有因此失望,“只要有領頭的行,管他一個還是幾個呢,大不了咱們一個一個地抓,總能讓他們再成一盤散沙的。”

孫弛駿被小丫頭的硬氣給逗笑了,抬手下意識地就想要掐一下她的臉,卻在看到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美人時,陡然落下了手。

小丫頭長大了,長成了清麗窈窕的大姑娘,剛剛那樣親暱的動作,他已經不方便做了,哪怕他在名義上是叔叔。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散去,這兩天的接觸讓他知道,就算小丫頭長大了,可他們之間依然親近,丁小白還是當初的丁小白,心性半點沒改。

“你想得倒是簡單,哪那麼容易就把人給抓住了,還一個一個地抓,咱們連城都進不去呢。”

丁小白傲嬌地甩了甩頭,“你們進不去,不代表我進不去呀,我這幾天可是打聽過了,那些賊人雖然防備得緊,可城門每天總會開上一會兒的。”

現在雖然沒有農人每天往城裡販米販菜,更沒有役工往城外送夜香,但他們總要放些兵士出來巡城的。

每天不差人察看一番,也怕孫弛駿他們在夜裡照顧不到的時候尋了空子,溜到城牆根下做什麼埋伏,那可就糟糕了。

而在丁小白的想法裡,只要開城門,那就肯定有機會,而機會就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聽到丁小白這麼說,孫弛駿猛然正了面色,“胡鬧,出來巡城的都是士兵,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混進去?”

那個猛扎班有多兇悍,孫弛駿最有體會,當初就是他在其他幾人的配合下,偷襲了自己和高山,使得他們倆受到了重創。

“何況你進去了又有什麼用?學的那點功夫根本不夠看,都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捻的。”

“不說他身邊跟的那幾個,就說那些殘兵餘匪,也都是戰場上拼過命的,隨便哪個收拾你不是輕輕鬆鬆,絕對出不了三招。”

知道孫弛駿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出發點自然不會是為了貶低自己,只是想讓自己息了冒險的心思罷了。

但為了那一城的百姓,就算是需要自己去冒些危險,丁小白也是願意的,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有一句,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當然了,無畏地犧牲可不是她的風格,丁小白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想要逞強也得有實力,自不量力只會去白白送死。

“我又不是傻子,一個人進城去送死麼,小叔你就瞧好吧,我不但有辦法進城,還能把你們幾個都帶進去。”

說完又有些擔心地追問了一句,“小叔,你們幾個加一起,應該能打得過那個猛扎班吧,咱們可別偷雞不著蝕把米,再讓人一鍋給端了?”

孫弛駿讓她這句話給氣笑了,哼哼著啐了她一口,“你真當你小叔這身功夫是擺設呢,猛扎班雖然兇悍,那次若不是偷襲,也傷不到我和高山的。”

說完朝高山呶了呶嘴,“你就算不信我總信得過高山吧?誰騙你他也不會騙你的,絕不至於為了一點面子,陪著我睜眼說瞎話。”

高山笑著點了點頭,“被人傷得差點丟了命,要是還顧惜著那點臉面瞎掰著逞強,才真是沒臉兒了。”

“那時我和孫將軍確實是被十幾個精兵纏住,他才能偷襲得手的,但我們也得承認,他確實強,如果我們硬碰硬的撞上,水平應該旗鼓相當吧。”

丁小白忍不住用手指羞了他一下,“何著你這是在變相地誇自己呢,當我們聽不出來麼,還能不能更明顯一點?”

高山當然不可能跟她計較,反倒覺得故意挑釁的小丫頭有點可愛,一直看著她的眸光裡,寵溺一點點泛上來,壓都壓不住。

秦龍飛抱了抱胳膊,捋平一層的雞皮疙瘩,他這個動作做得太明顯,丁小白雖然自認臉皮厚,此刻小臉兒上也泛起了薄薄的紅暈。

高山攥起拳頭,擋在鼻尖處輕咳了一聲,微笑著挪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