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恢復速度雖然沒有肉眼可見,但還是在一直恢復著的,到了第三天頭上,已經可以看到瘡口的面積小了一個邊邊,還有了結痂的跡象。

“這回不用擔心了吧,我就說沒事的,你只看我表面患處恢復得慢,但我自己有感覺,內裡在快速地痊癒著,就好像有一道暖流,在內腑裡來回地流淌。”

丁小白還當孫弛駿在安慰她,結果一邊的高山跟著附和道,“是啊,之前感覺身體裡的心、肝、肺什麼的都不好用了,呼吸困難,食不下咽,喉嚨跟著火了似的……”

“反正就是哪哪都疼,哪哪都不舒服,簡直一團亂,那種感覺比外傷可怕多了,彷彿只剩下了絕望,要不是心裡還有盼頭,怕是都堅持不到你們來。”

高山這話,說得丁小白心裡狠狠一緊,她很明白,兩個人這次的傷勢太重,能勉強維持住一線生機已是不錯,又拖了這麼久,內臟怕是都已經衰竭了。

想來霧氣牆就算是再逆天,也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內傷的恢復肯定是比外傷更緊要的,所以效力往內裡集中的也就更多些。

她更知道,高山嘴裡說的盼頭是什麼,沒有什麼親人的他,唯一的期盼,恐怕就是想要再見到自己了。

這人要不是現在已經有所好轉了,肯定是不會把內臟受損這樣的事情說給自己聽的,他比自己更擔心自己著急上火。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三天的時間,孫弛駿和高山的傷口雖然還兇殘地橫亙在丁小白眼前,但兩個人已經能夠坐起來自己吃飯了,簡直可喜可賀。

又是一頓飽餐,孫弛駿滿足地撫了撫肚皮,小一個月沒有好好吃飯了,這兩天能正常地進食,都讓他覺得世間無比美好。

丁小白比他們幾個男人先放下碗筷,見三個人都吃完了,才出聲提議到,“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現在出去,正是合適的時機,外傷才只恢復了一點點,都沒有正經地結痂,應該不會令人起疑。

而兩人因傷衰竭的內腑已經恢復了大半,不擔心外面的惡劣環境會導致反覆,從而加重傷勢。

何況就算有什麼突發的意外,還有她和秦龍飛二人守著呢,有他們兩個在,就算有些波動,想來也不會影響到最終的治癒。

“嗯,小白說得對,我也正想說出去呢,不然再長好些,怕是就瞞不過那些人了,不過你就不能等我把這一撥享受過去的,這吃飽喝足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孫弛駿遺憾地又拍了兩下肚皮,雖然在醒來看到空間時把他驚到不行,可讓他現在出去他又萬分的捨不得,空間裡喘口氣兒都舒坦,出去簡直是遭罪。

結果他這個動作把丁小白給氣到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有個輕重,萬一扯到了傷口怎麼辦?好不容易才養成這樣的。”

孫弛駿趕緊放下手,他可不能違逆了小丫頭的心意,小丫頭千里迢迢來到邊關救治自己,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辛苦,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暖心的了。

丁小白手腳麻利地把空間收拾好,還沒忘了讓秦龍飛把裝腐肉和髒棉花的托盤一起端出去,讓外面的人,特別是童御醫,看看證據,她真是有在動手救人。

“對了,小叔,我跟龍飛哥來的時候,接到的訊息說清林城是由你們鎮守著的,怎麼戰事大捷了,清林城反倒被敵人霸佔去了呢?”

說起這個就窩火,孫弛駿恨恨地一跺腳,嚇得秦龍飛趕緊伸手把人扶住,怕他再閃著哪了,好不容易傷才好了點兒。

“還不是那股子逃跑的兵匪,我和高山把那個首領砍了頭,他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沒,哪想到他身邊的一夥精銳,倒是趁亂逃出命來。”

“之後便對我們一行窮追不捨,致使我和高山受了重傷,他們還一不做二不休,趁我和高山傷重,清林城無人管制,聯絡各個亂軍的殘部,搶進了城裡。”

“那時邊關正處在大捷的興奮中,都以為蠻國被攻陷,邊關徹底安全了,清林城防守便不甚嚴密。”

“我和高山雖然在城裡養傷,軍隊卻是駐紮在清林城東門外的,結果便讓那群烏合之眾得了逞,順著西城門攻了進來。”

“多虧孫興他們幾個反應迅速,在他們搜到我和高山之前,把我們兩個搶了出來,若是慢一慢,你真就要看不到我們倆了。”